跑步：痛苦与美感交织体验.pdfVIP

我与跑步

不知什么时候起，跑步于我而言就成了最为痛苦的事，偏偏它是最不需要附加条件、附加

工具的锻炼方式，换句话说，它是最便宜的。雨时、晴时、寒时、暑时、开心时、伤心

时、平静时、紧张时，只要迈开你的腿就好了。当然，高跟鞋除外～

初中时考800米，高中时会比赛一千五，大学每一年都要过一千五，我几乎

都是倒数第一。你问我高中时又不是硬性要求，干嘛要自讨苦吃？因为我不忍心别

人。当时班上没人，我们的体育是男生，又不可能身兼的一千五，我看不

下去他孤零零的样子，也讨厌那些明明跑得很好的冷漠做作的矜持，于是当被问到

时，就应承了要跑。结果是大家的加油让我无地自容，虽然我已经尽了我的力。赛后我

听到大家小声议论：应该找一个M小的人跑，这样会快些～我在心里苦笑，都知

道我跑步很烂哪，可是要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去报呢？再然后，我看到了跑步时的

我的，真的是一副快要死掉却又执拗地不想死的样子。我还清楚记得当时的心情，

大家一个一个地超过我，让他们慢些，让自己快些，我羡慕地看着那些中途退

场的同学，我也想要退呀，我也想不要当倒数第一呀，可是我的确没到不能跑的地步，

可是我的确跑不了更快了……跑步于我，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我羡慕那些真的身轻如燕的人，高中时一位高年级的男同学就是如此。他总是在

一万米的最后一圈猛地以二百米跑的速度加速，闲庭信步般超过一个一个挣扎腾挪着的对

手，当他成为第一时，速度变成了一百米……那时的场几近醉狂，们抢着把水递

给他，不知谁的水有幸被他风驰电掣地抓在手里洒在头上～这就像是在光明顶力挫

六大派，明教的人心旷神驰…当然，是在刺他一剑之前～那种属于生命本身的张

力、热力和美感，那种纯粹的速度的，真的都在那个跑步的他身上闪耀着。跑步，

一件多么普通平常的事，他把它变成了史诗般的戏剧、哲学般的，至少在我的心里

是如此。

跑步，于我而言是一件吊诡的事。作为观众时，总嫌弃场上的人像蜗牛爬；然而

自己知道，场上的自己就是那只最狼狈悲惨的蜗牛，悲惨，而不悲壮。为什么不早点下

场，让自己和大家都舒服些呢？因为我还没跑完。曾经无数次地发明跑步这项

的人，为什么没事找事？为什么自找不痛快？后来我，不用有人发明跑步，跑步

是我们的本能。当我们的祖先逃离野兽、逃离洪水、逃离时，他们是用跑的。我有

幸在这里发这一通牢骚，是因为我的先人，没有忘记跑步这个本能。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当我跑步时，我什么也不想，只看着路旁

的梧桐，我听着它们的激狂沉静的交响，看着它们新幼苍老的体态，我在想，如果我成为

一棵梧桐，我会不会开心？我会，因为梧桐能活上千年，静看刹那永；我不会，因为梧

桐只能站在那里，到那时，我会想要跑步的。

海棠无恙，垂丝几行；桃花腼腆，输了流光

从初二起，开始知道有打耳洞这回事。

那时正与一位小伙伴打闹，不碰到了耳朵，我正要说对不起，却觉得触

感不对，耳朵应该是软绵绵的，怎么会觉得是扎到一根小棍儿上？她感觉到了我的迷惑，于是

把耳朵露出来让我看，原来耳垂那里插了一支茶叶梗。据她说，她扎了耳洞，半年

红肿未退，所以扎上茶叶梗，会有消炎的功效。我好奇之极，想要再那个茶叶梗，

又不好意思说，只是用眼睛看。从此对扎耳朵眼儿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敬畏：要忍受半

年的又疼又痒的感觉才能成功，可是偏偏学校又戴耳环，这样的为了美而做的

事，偏偏不能知道，不能让人看见，想夏娃在伊甸园第一次穿上衣服时的心情，也不过如

此吧。

高中时期待考上称心如意的大学，想象白衣飘飘的校园：轻舞飞扬的不止长发，

还有裙摆，贝壳状的耳环在风中婉转悠扬。可惜在时经历人生最重大的变故，仓皇

离校，完全未想过此事；后来到，在“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高歌中，

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描眉画眼、环佩叮当？好像是梦里也不会做的事吧。

考上的那年春天，与丫丫在学校东门外新开的商城里晃，发现有卖各种精致

有趣的小饰品小杂物的地方，于是像两条不知疲倦的鱼，嗅嗅这个，掰弄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