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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南通市2025-2026学年高二上学期期中质量监测语文试题

一、现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苦难，因为生活的苦难只能给人带来悲惨的呼号和痛苦的呻吟。然而，当我们翻开古今中外的文学艺术史，却惊异地发现，作家、艺术家们热衷于书写人生的苦难，而他们创作的这些悲剧作品，也往往比喜剧更能赢得读者的青睐。实际上这就是美学上反复讨论的审悲快感问题：即在审美观照中，何以人生的苦难竟能转化为审美的愉悦？

那么，为什么对别离、灾祸、战乱、死亡等这一引起人们痛感的对象的审美观照和艺术描写会引起快感呢？千百年来，人们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各种各样的回答。常见的一种是“性恶理论”，这种理论认为人的本性是残忍、凶恶的；另一种常见的“性善理论”恰好与此相反，即认为人的本性是善的，人最富于同情心。其实，两种理论都不能揭示审悲快感形成的原因，因为：第一，它们都把现实中的苦难和艺术中的苦难混为一谈，把现实世界和艺术世界等同起来，在审美与非审美的性质尚未被清晰区分的前提下，想要阐明审悲快感无疑是不可能的；第二，它们都未能抓住审悲快感的独特性，所以无法追寻到审悲快感的真正成因。

艺术创作和欣赏中的审美快感是作为艺术活动而存在的，艺术活动中对苦难的描写与观照，与现实生活中发生的苦难是不能等同的。在现实生活中，当你遭遇到那一切不幸的时刻，你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苦难本身吸引，你想超脱这一切却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艺术活动中，对苦难灾祸的描写与欣赏，则是拉开距离的超越功利的观照。①这样的“审悲”，也就是把人生的苦难和灾祸通过艺术这支弓箭，射到某种距离以外去看。实际上，任何一种灾难，要是能置身事外而远观之，就往往给人愉快的印象，它的生动令人倾心，可又不会伤害观赏者的身心。

在审悲体验中，形式化则是造成“距离化”并促成痛感转化为快感的又一原因。审悲快感一般都体现在艺术创作中。苦难是悲哀的，但艺术创作中运用的形式，却能将这种悲哀转化为审美的愉悦。这样，在审悲观照中痛感就转化为快感。在审悲中没有形式化是不可想象的。一出悲剧，譬如《红楼梦》，要是除去了它富于表现力的文字、无懈可击的结构等一切表现形式的魅力，把这悲剧化为单纯的事实，用报道性的语言讲出来，那么《红楼梦》悲剧的全部的美也就失去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人类的愚蠢行为而已，它至多只能引起我们某种好奇心，但要我们去欣赏它却是万万做不到了。

对人生苦难的描写往往引起人们的怜悯和恐惧，这正是审悲区别于审美、审喜、审丑等的特殊性。而怜悯和恐惧都不是单一感情，而是混合感情。在描写柔弱的对象遇到不幸、灾难时，很自然地会引起我们的怜悯。当这种怜悯感涌上我们心头之际，我们的感情可能经过以下的变化。首先，我们会觉得对象柔弱、娇嫩、无依无靠，又处在困难、不幸与苦难中，这样处于优越地位的我们就会产生一种惋惜感，这种惋惜感基本上是一种痛感。其次，伴随惋惜感而产生的则是同情与爱，因为我们在惋惜的感情反应中，又觉得对象有几分秀美。秀美的东西往往具有娇小、柔弱、温顺的性质，让我们感觉有一点女性的特征，这就很自然地唤起我们的同情与爱。我们对一个柔弱而又处于苦难中的对象由惋惜而转化为同情与爱的过程，也正是由痛感转化为快感的过程。

英国美学家李斯托威尔说，在观赏有价值的东西被毁灭的悲剧时，先是恐惧、痛苦，但随后我们会“把我们自己提高到这些特殊人物的水平”“哪怕只是一会儿，我们都有一种自然的普遍的满足。这时，我们懂得了作为一个最充分的意义上的人是怎么一回事。此外，我们看到一种比苦难还要坚强得多的灵魂，看到一种没有东西可以摧毁的勇气，从而振作起我们自己的精神”。值得注意的是，在审悲活动中，由痛感向快感的转变不但在情感的层面上实现，而且也在理智的层面上实现。同人的认识活动一样，在审美活动中获得真理也是一种快慰。这种快慰与情感的愉悦不同，是形而上的快慰。而对苦难的描写往往更能给人提供这种快慰，因为我们的天性对真理是深感兴趣的。因此，描写苦难的作品总是以最强的刺激启迪我们，②它具有像磁铁一样的吸引力，使我们的注意力、思考力不能不转向它。

审悲活动给人的情感和理智的快慰，从根本上说，就是使人的生命力充分地活跃。人的身体需要在运动中保持活力，人的心灵也需要在不受阻碍的活动中得到滋养。别离、失恋、战乱、灾祸等诚然使人痛苦，但单调、枯燥、没有激情的生活却更令人痛苦。在审悲活动中，我们可能会悲伤地哭泣，甚至痛苦地呼号，但它却能让我们的生命能量畅然一泄，而使我们快乐地享受生命的自由与甜美。

（摘编自童庆炳《文学审美论的自觉——文学特征问题新探索》）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审悲的快感使得古今中外的作家和艺术家更热衷于写人生的苦难，也让读者更喜欢观赏、阅读令人辛酸的悲剧。

B．人们把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