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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一种审美心理分析

文/屈沁怡

摘要：在现代社会，怀旧的情绪一旦在群体中形成，就蔓延得很快，并迅速产生一种社会效应，其影响波及多个方面。审美

是怀旧心理机制中最重要的一环，它使怀旧成为了医治失落心灵的良药，但同时它也极易被利用。因此，对怀旧审美心理进行

分析，不仅要关注审美共识，更要注意到个人经验，特别是被群体裹的个人经验。基于此，研究将沿着审美心理的发生路径，

从个体怀旧与群体怀旧两方面出发，多角度分析怀旧一审美心理的生成与影响。

关键词：怀旧；记忆；审美心理

怀旧，作为人类的一种普遍心理机制，在瞬息变化的而是因为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人们很难从不断变化的生活

当下，既是某种症候，又是与之相对应的解药。在怀旧还中总结出什么。现代生活就是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被视为某种可以治愈的情感疾病的时代，缓解“思乡病”一件骇人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突然发生，从而打破了惯常的

的药方，上上是返乡，中上是旧地的水土，下下才是药物。生活节奏”[2—这是齐泽克对“事件”的形容。台海危

而到了如今，这些药方似乎都失去了效力。正如阿斯曼所说，机是事件，某位娱乐明星的花边新闻也是事件，它们的出

我们生存在一个易逝的世界。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现会短暂地打乱日常生活的节奏。但当它们结束时，人们

散了，人们之所以对过去难以忘怀，终归是因为能留下的却很难觉察到这些突发状况的征兆，更湟论事件的原因。“它

东西太少。纵然人类可以通过现代技术复制出过去的图景，们的出现似乎不以任何稳固的事物为基础”，所以人们只能

但时间的不可逆转带来的却是重复的不可重复性。因此，把它们当作生活中的偶然，即使人们知道它们或许会从某

虽然怀旧仍然是一种解药，但药效的发挥不再通过“返回”，些方面影响我们的生活。

亦不是通过“重建”，它选择回到人类的心灵深处，唤醒沉人们真正用心关注的始终是可以把握的生活，就像本

睡的诸层意识，通过心灵之力解心灵之症结。审美，就是雅明所说：“那种能够激发我们的向往之情的幸福，只存在

其中被唤醒的一种。于我们呼吸过的空气里，存在于可能和我们交谈过的人当

怀旧的审美对象是逝去的过去，更进一步说，是记忆中，存在于或许曾经委身于我们的女人身上。”[3因此，人

中的过去。它可能是旧物、旧人、旧地、旧国，也有可能们会在记忆中保存过去，并时不时从逝去的时间中找出他

是某种失去了的价值精神或者人的状态。通过审美活动，想要的东西。怀旧，正是这样一种过程。

逝去的过去被现实的心灵所综合，造成一种心理层面的“复对于怀旧者而言，他所追忆的“过去”具有的两种属

活”，对当下乃至未来都能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些影响有积性是现代生活中很难获得的。其一是独一性，其二是本真

极的层面，也有消极的层面。对于文艺创造而言，怀旧是性。事物的独一性价值是由时间的不可复返给予的，也是

灵感的缪斯。但某些情况下，怀旧的“滥用”也会带来某由它自身的生成过程所决定的。在现代，由于资本对重复

种消沉、无病呻吟的时代氛围。譬如20世纪末文坛饱受争的操作，我们的世界充斥着大量的复制品。被摹仿的客体

议的老上海怀旧文学，以及近年来被消费主义利用的怀旧是否在场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复制品和原型之间已经达成

热。但无论是何种内容，“怀旧”能够展现出它强大的群体了肉眼难辨的同一。人们很难再获得独一的体验。只有收

影响力，这是无庸置疑的。藏者和创作者还拥有这种快乐一一“原型”所给予的快乐。

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收藏者”和“创作者”往往是同一

一、记忆中的过去：怀旧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