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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与思○读与思○ ·77 · 索解文本: 《雨巷》的意味 ○郑　禾　刘　雨 　　160 年前, 一首 《雨巷》的诞生, 使得戴望舒 兴趣, 而不再“斤斤于被中国旧诗词所笼罩住的平仄 被誉为 “雨巷诗人”。多少年来, 时间可能淘尽艺术 韵律的推敲”。不过, 在内容上, 当时的读者却颇多 生命之河; 但是 《雨巷》所流荡的忧郁哀婉的意韵, 微词, 甚至近于贬损。例如, 蒲风就认为, 《雨巷》反 却跨越着时间和空间, 令一代又一代人心旌摇动, 荡 映的是没落地主的悲哀, 充满了 “封建的气味”, 是 气回肠。于是, 人们不断地索解、叩问着 《雨巷》的 有闲人的艺术。现在台湾的论者余光中则认为戴诗 艺术魅力, 力图走进诗人心灵世界的 “雨巷”, 寻摸 在意境上存在两个弊端, 其一是朦胧抽象。他以《雨 它的本真意味。 巷》三、四节为例, 认为除了 “油纸伞”是具象的真 诗无达诂。如果说, “一千个读者, 就有一千个 实的东西外, 其余均是软弱、低沉、抽象的形容词, 哈姆雷特”的话, 那么, 对于一首包孕深藏、充满朦 实属一种廉价的朦胧和低级的抽象。其二是低沉、消 胧的象征意味的诗, 做出种种解读, 甚至得出相悖的 沉。余光中因此得出戴诗 “产量少, 格局小, 题材不 结论, 这应该是恰在情理之中的事。但是, 问题的关 广, 变化不多, 且迷于细节, 耽于情调, 未能逼近现 键不在结论的多寡, 而在于结论的能否求得认同, 即 实, 在深度和知性却嫌不足”的结论。余光中以 “产 是否有充分理由证明其阐释意义与文本“原意”之间 量少, 格局小, 题材不广”作为理由, 否定戴诗的价 的可能与相通。 值, 这似乎缺乏充分的理由; 不过他对意境上的弊端 历史告诉我们, 《雨巷》一经问世, 首先得到肯 分析, 却着实抓住了戴诗的薄弱之处。由于 《雨巷》 定的是这首诗在形式上的创新。叶圣陶先生无疑是 意象的朦胧与情调的低沉, 使人陷入 “羚羊挂角, 无 它的发现者。他称 《雨巷》“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 迹可寻”的苦恼之中; 但因而也激活了欲见 “庐山真 新纪元”。朱湘认为诗的音节 “完美无疵”, 它 “兼有 面”的欲求。近年来, 研究者对 《雨巷》的整体象征 西诗的行断意不断的长处, 在章节上比起唐人长短 意蕴, 进行了富有成效的探索。人们从 《雨巷》产生 句来实在毫无逊色”。杜衡认为诗的形式受法国象征 的时代氛围出发, 认为 1927 年反动派对革命者的血 派诗风的影响, 象征派手法的借鉴是因为吻合了戴 腥屠杀所造成的白色恐怖, 是诗人陷入迷惘的客观 望舒不隐不显的写作动机, 其音节形式也使他产生 原因。《雨巷》就是一部分进步青年在失望中渴求新 ·78 · ○读与思○读与思○ 的希望心境的反映。“诗人把当时的黑暗而沉闷的社 已经预感到爱情的阴影萦绕心头。“而我的指上又有 会现实暗喻为悠长狭窄而寂寥的 ‘雨巷’; 而诗人自 了纸捻的约指”的诗句, 便是他内心的独白。果然, 己就是这样的雨巷中彷徨的孤独者。他在孤寂中怀 一场旷日持久而充满波折的苦恋终于以戴望舒的悲 着一个美好的希望。希望有一种美好的理想出现在 剧而告终。 自己面前。诗人笔下 ‘丁香一样的’姑娘, 就是这种 这一对恋情的悲剧, 事实上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