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米》的叙述视角---毕业论文.docVIP

【标题】试析《米》的叙述视角 【作者】杨国伟 【关键词】《米》??叙述视角??艺术构思??先锋意识 【指导老师】秦 敬 【专业】汉语言文学 【正文】引??言苏童第一部长篇小说《米》于1991年在《钟山》杂志第3期上发表，小说讲述了一个“理念式”的人物五龙由枫杨树乡村逃亡到瓦匠街大鸿记米店，由逃亡到还乡史诗般的故事。作家依旧遵照先锋文学的创作特点，在主题意义上反叛、消解，不论是讲述五龙的悲剧一生，还是米店一家三代衰落史，我们都看不到故事背后更深层意义所在，“在边缘处叙述”的创作理念依然影响着作家的创作活动。在文本的结构上作家则为自己开辟了一条道路，即在先锋与传统之间找寻某种契合，主动接受传统小说非聚焦视角的叙述模式，文本结构不再以散乱、破碎的方式呈现在读者面前。翻开苏童前期的主要创作，不论是成名作《桑园留念》，还是受诸多评论家重视的《乘滑轮车远去》、《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伤心的舞蹈》、《一无所获》等作品，我们都会发现作家主要运用“我”这样的固定内聚焦视角来叙述。而作为枫杨树乡村系列小说终结篇的《米》，小说回到“‘全知全能’的古典叙述模式”[1]，在叙述者的全知掌控之下娓娓道来。珀西?卢柏克说：“小说技巧中，全部复杂的方法问题，我认为都属于视点问题——即叙述者与故事的关系问题。”①卢柏克这里说的是叙述视角在小说中的重要地位。《米》尽管是以一个人物五龙固定内聚焦视角来结构全篇，但更主要的还是运用了叙述者的非聚焦视角来控制、把握整个文本的叙述。我们从叙述视角来讨论《米》，并不仅仅是为了挖掘其中的深层意义，更在于把握作品的内部深层结构乃至作品灵巧的艺术构思，并以此为基点考究作家的先锋意识。就目前学术界对《米》的研究来看，这是可能的，也是可行的。关于叙述视角的类型，胡亚敏在她的著作《叙述学》中将其分为三大类型，即非聚焦叙述（又称零度聚焦）、内聚焦型（包括固定内聚焦型、不定内聚焦型、多重内聚焦型）、外聚焦型②。本文将结合胡亚敏的叙述视角理论，对小说《米》的叙述视角做一次深入浅出地分析。一、《米》叙述视角分析“那是我的第一次长篇小说的创作实践，刚动笔写第一章时我年轻气盛，写到中途时面黄肌瘦，春天完稿时我几乎是老态龙钟了。……它第一次让我深受了创作的艰辛和磨难。”[2]苏童如是说。一直以来，包括苏童在内的先锋作家在形式上青睐于西方现代派小说创作风格，运用意识流的创作方法进行创作，以第一人称为叙述视角，以“我”的意识流动结构文本。这种创作方法在短篇创作中作家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握文本的叙述。如今却要写其他人的故事，“写人的境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3]，而且还想写成一部长篇，这当然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挑战。在传统的长篇小说中，在叙述视角的选择上都与先锋小说大相径庭。所以，为了完成这第一部长篇实验《米》，作家就不得不主动接受传统小说中叙述视角上非聚焦视角（也即全知视角）的权利来驾驭整个文本的结构，以主要人物五龙这一固定内聚焦视角来审视小说中的事件，以多重内聚焦视角的叙述视角来对事件进行多侧面地解剖，在传统与现代之间，传统与先锋之间寻找某种契合。（一）以非聚焦视角为主结构全篇“对于读者来说，……小说的开头就是一个门槛，是分隔现实世界与小说家虚构的世界的界限。因此，正如俗语所说，它应该‘把我们引进门’”[4]。苏童小说《米》的开篇就是如此将读者“引进门”的：“傍晚时分，从北方驶来的运煤火车摇摇晃晃地停靠在老货站。五龙在佯睡中感觉到了火车的颤动和反坐力，哐当一声巨响，身下的煤块也随之发出坍陷的声音。五龙从煤堆上爬起来，货站月台上的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有许多人在铁道周围跑来跑去的，蒸汽和暮色融合在一起，货站的景色显得影影绰绰，有的静止，有的却在飘动。”[5]在这里，五龙的一切行动完全在叙述者的“监视”之下，叙述者不仅知道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环境，还知道这个故事的发生者就是“五龙”这个人物。叙述者在这里一览无遗，而读者亦是如此。这实际上也暗示了叙述者是知道书中的全部内容的，叙述者将主要采用非聚焦视角来描述整个事件。在叙述文本小说中，运用“全知视角便于展现广阔的生活场景和社会画面，自由剖析众多人物心理。”[6]在《米》中，小说的叙述者有着全知全能的特权，对于任何事件、任何场景都可以掌控，可以进入每个人物的内心窥探，对他们的心理活动和性格品行了如指掌。对于每一个人物的出场和他们的心理活动，叙述者都会娓娓道来。在第五章里，小说这样描述五龙的内心活动：“五龙微瘸着朝院子里走，他看见出门前洗的衣裳仍然挂在凉衣绳上，衣裳上结了一些薄薄的冰碴，他伸出手轻轻地捻着那些冰碴，手指上是冷冰刺骨的感觉，他脑子里固执地想着在芜湖附近江面上的遭遇，想到黑衣匪船上贩米船后说的话，想着铁弹穿透脚趾的疼痛欲裂的感受。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盯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