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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音乐 口 许祖华 在鲁迅学领域，鲁迅与音乐是一个几乎 与我均在座。先生对我说：我‘完全不懂音 没人涉及的问题与话题，虽然有人运用音乐 乐’。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否把 的艺术范式与术语对鲁迅小说的音乐性进行 懂‘’字看得太切实，以为非学过音乐不可? 了比附性的研究，却唯独绕开 了鲁迅小说的 还是对于教育部这种办法 ，不以为然 ，而表示 主体鲁迅本人与音乐的关系这一问题。造成 反抗?我后来没有机会 问他。” 观鲁迅一 这种学术研究的历史与现状的原因是多方面 生，他既没有从事过与音乐相关的活动，也没 的，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此类资料的稀 有收集或整理过与音乐相关的文献资料，更 缺 。其实，资料的稀缺本身就是一个突破口， 没有创作过音乐作品，甚至没有留下与音乐 一 个问题，一个发人深思的现象。如果从这 界人士交往或者互赠作品，或者赠予，或者接 个突破 口进入来探寻被现象遮蔽了的问题， 受馈赠的哪怕蛛丝马迹。尽管我们能寻索到 也许能为鲁迅研究作出一点新贡献。这正是 他在童年、少年、青年、中年直至晚年这些人 本文的意图。 生不同时期看戏、昕戏，甚至看 电影的经历， 但却难觅他欣赏音乐的身影。翻遍各种资 一 、 鲁迅与音乐的鲜见关系及偶涉音乐 料，展读他留下的各种文字，仅仅只在 《热风 的个性特征 · 为 “俄国歌剧团”》一文中发现了他欣赏歌 无论从哪个角度，也不管从直接资料还 舞的一段经历。此外，在他彪炳文坛的一系 是从间接资料人手进行考察，我们都不能不 列文字 中，他很少涉及音乐，我们也难以探求 说鲁迅与音乐的关系的确太远、太淡。鲁迅 到他与音乐的显在关系。 自己曾说对音乐很生疏 ，蔡元培先生在回 叔本华 曾说，音乐 “是各种艺术 中第一 忆鲁迅的文章中也如是说：“先生于文学外 位的、帝王式的艺术” 。而对这种帝王式 尤注意美术，但不喜欢音乐。我记得在北京 的艺术，鲁迅为什么如此生疏，并直言不讳地 大学的时候，教育部废去洪宪的国歌，而恢复 对人说 “我完全不懂音乐”?是他主观上不 《卿云歌》时，曾将两份歌谱，付北平的中学 感兴趣，还是没有相应的客观条件?似乎都 生练习后，在教育部礼堂唱奏，除本部职员外 是，但又不全是。如果对鲁迅的艺术生涯进 并邀教育界的代表同往细听，选择一份，先生 行考察，应该说，不是他主观上对音乐不感兴 73 趣 ，实在是音乐的艺术规范与审美特征不适 义上的知识性，这也在直接的意义上限制了 应他的人生选择与艺术追求。他很少或者说 它功能的发挥。在表达情感方面，音乐虽然 基本不涉及、不谈论音乐，并非是一个单纯的 被称为是情感的艺术，但 ，音乐 “感情 内容进 兴趣问题，而是他人生选择与艺术追求的一 一 步具体化的可能性要比其他艺术小” 。 种必然结果。1906年，当鲁迅 “弃医从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