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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 釜 ●付银柳 请你好好照顾她 致我的祖父 1．你走的时候，她二十一岁，你二十四岁。 的季节，她更是忙得没有了日夜。 她牵着你们的大儿子，抱着还在哺奶的4．JL子， 她太劳累了，孩子没了。 为你料理后事，看着黄土一抹抹将你淹没，她痛哭失 很多年以后她跟我说，她怀的第一个孩子，是个 声，昏倒在地。 女儿。 你们最大的孙女活到二十一岁的时候，你们最大 她十八岁那年，你们家盖新房，村里的男人女人 的孙子走了。 都来帮忙。她挺着肚子，在破旧的厨房里忙忙碌碌。 最孝顺她的孙子，最疼爱我的堂哥，在一场变故 她突然感到腹痛，一阵一阵加剧。 中，变成了永恒的记忆。全家人不敢告诉她，她怎会不 她捂着隆得高高的小腹，钻进只有一个床单当门 知道?她躺在床上，被窝掩面，泪湿了半条枕巾。 帘的里屋，躺下。汗水湿了衣被。 我，你们孙女活N--十一岁的时候，她走了。 是个儿子。你和她都高兴得不得了。 父亲告诉我，她走的时候，轻轻念叨你的名字，脸 她把孩子包好，露出脸瓜子在外面，拿小背篓装 上挂着泪笑着，然后，安静地闭上了眼。 好，放在厨房的一角。 二十一岁的我，跪在她的灵堂前，烧香的手不住 她还得继续干活儿。 地颤抖。我哭了，泪分成两股，一股淌在脸上，一股涌 4．你病倒得很突然。她挺着大肚子，陪你东西南 人心底。 北地找医生。医生说你的肝脏快不行了。在当时，是没 她终于来找你了。 有办法的。 请你好好照顾她。 很快你便倒在床上起不来。 2．她小的时候，随她的后父拜访一家亲戚，路过 她把汤送到你嘴边，含着泪说，等把孩子生了，我 你家门口，渴了讨水喝。你家老太太说这姑娘好靓，再 再陪你去找医生。你喝下一 口，她就破泣为笑，说打 长几年，来我们家做儿媳妇多好rig! 听到巴东有个医生，能治好你的病。 她的喝醉酒的后父挥挥手道，哪需要再长几年! 又是个儿子，她抱着儿子坐在你床前，说鼻子嘴 现在时兴做小媳妇儿，我女娃子陕十三岁喽。 巴都像你，尤其是眼睛。 于是，他的一生，不，你们的一生，就这么定了。 她说着便欠欠身子，让你看孩子。 你和老太太一起去接她，老太太背篓里放些红 孩子两个月的时候，她便没了奶水。 糖、大米，你手里提些鸡蛋、烟酒。 她躺在你身边，为你掖被角，在你的呻吟声中不 她这么小，她的母亲是不忍心让她出门的，可看 安地闭上眼睛。 着正在吃饭的丈夫下巴上的胡子坚定地抖动，那个年 好久，她后来告诉我说似乎有半个时辰，没有听 过半百的瘦小女人默默转过身，抹了流出来的泪水。 到你的呻吟。她料想你睡着了，可又觉得不安，便起 你走在最前面，她乖顺地跟在你后面。她身后的 身，轻轻唤你的名字。 母亲穿一身新衣服，背篓上放两床棉被，她的二哥背 你吃力地睁了眼。说，做了个梦，最大的女儿来 着两只大木箱，里面放着两个小木匣，她的大哥力气 了，长成了大姑娘，问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