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英雄情怀与孤独意识的扭结——辛弃疾仕闽期间创作心态探析.pdfVIP

维普资讯 第6卷 第4期 厦门教育学院学报 Vo1．6 No．4 2004年 12月 JournalofXiamenEducationalCoHege Dec．2Oo4 焦虑 ：英雄情怀与孤独意识的扭结 辛弃疾仕闽期间创作心态探析 胡元翎 (黑龙江大学文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摘 要]辛弃疾仕闽期虽然短暂，但却是其心态发展轨迹不可或缺的一环。这一时期是他进行真正哲学 上的自省之后的选择期，充满了矛盾、反复等内心激烈的冲撞。其总体状态是焦虑，焦虑的构成乃固有的英雄 情怀与油然而生的心灵深处的孤独意识，相互扭结。这种特定心态决定了辛词开始转 “以气胜”而为多思性。 并由此开启了他晚年词深沉悲婉之风。而人们若正视这种 “焦虑”，会发现一方面辛弃疾这一英雄词人的形象 更加丰富、立体，另一方面正是这种 “焦虑”后的坚持、绝望后的抗争才使他赢得了令人信服的崇高。 [关键词]辛弃疾；仕闽期；焦虑；英雄情怀；孤独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35—1206／G4 (2004)04—0020—05 辛弃疾仕闽期间的创作情况，历来未受到特别重视。因为从时间上看，较之江淮两湖为官的近二十年，带湖隐居的 近十年，瓢泉再隐的近八年，三年的时光确实要短得多；再从歌词数量上看，与以上三个时期的八十余首、二百二十八 首、二百二十五首相比，三十六首词似乎亦可忽略不计。许多评家都对这一时期仅仅一带而过，而刘扬忠先生在 《辛 弃疾词心探微》中的一段话颇具启发性，虽然他也未将仕闽期独立出来，而是归人瓢泉期。这段话是：“七闽之什大有 别于带湖时期的积极人世的牢骚感慨，而近于瓢泉之什的沉吟愤懑，悲痛而近衰飒的基调，实际上是瓢泉之什的一个前 奏或序曲。”¨“ 那么，七闽之什是如何成为瓢泉之什的前奏?那么前奏或序曲这种要进入新的阶段所必有的不同于前 与后的表现形式是怎样的?此阶段的辛弃疾的特殊心态如何?似乎都有待于人们进一步搞清楚。 如果仔细研读仕闽期的作品，我们会有很多新的发现。辛弃疾经历了 “要挽银河仙浪，西北洗胡沙”( 《水调歌头 · 寿赵漕介庵》)的南归后欲勇建功业的豪情贯注期，以及近二十年的被朝廷随意调谴的满怀激愤期，近十年的投闲置 散的带湖隐居期。在这些阶段，虽然留下了沉醉于田园的农村词，并流露归去之念，但正如范开所论：“方将敛藏其用 以事清旷，果何意于歌词哉，直陶写之具耳。”( 《稼轩词序》)而在绍熙年间短暂的三年仕闽期，从年代看并不属于范 开评价视野内的时期，所 以他的评价也并不全都适用。可以说，仕闽期，对辛则是又一个特殊时期，一个进入一种真正 哲学上的自省之后的选择期。其间充满了矛盾、反复等内心激烈的冲撞，这时期的回归主题已不仅仅是陶写之具，而是 进入内心欲作冷静选择前的焦虑状态的表征。固有的英雄情怀尚在，但油然而生一种心灵深处的孤独意识，二者相互扭 结，形成与辛词前期 “以气胜”不大相同的少见的多思性，并由此开启了他晚年词的深沉悲婉之风。所以，从这个意 义上来说，仕闽期间虽然短暂，亦不应忽视，它是辛弃疾心态发展轨迹不可或缺的一环，亦是他歌词创作进程中的重要 转折点。本文试从辛弃疾仕闽期间的创作过程人手，深细挖掘作者的创作心态．以期更接近辛弃疾的心灵世界。 仕闽这三年，可以说是辛弃疾仕途坎坷、人生悲苦的浓缩。 首先，经历了丧子之痛。绍熙二年：一子匦殇。梁启超疑为长子。二蔡 《辛弃疾年谱》不同意此说。梁启超认为： “九子之名及次第，依旧谱所引 《铅山谱》。惟颇疑早殇之匮，宜为长子。盖八子名皆从禾，若属中子或末子，则不当 独异。疑 自稹以下皆自号稼轩后所产，命名与名轩同意，匮则在前也。”! ‘ 年’’二蔡认为稼轩之名在湖 南所作 《上梁文》已自称 “稼轩居士”，而且引 《宋史》谓其 “尝渭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故以稼名轩”(文渊 阁 《四库全书 ·宋史 ·四百一卷 ·辛弃疾传》)，可见其为平生之标榜。言外之意匮不是长子，乃从象形字来分析，可 能是隐居在赣时所生。我们从 《哭匮十五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