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绪立传——论《呼兰河传》的情绪性审美特征.pdfVIP

第 24卷 第 5期 宁 波 大 学 学 报 (人 文 科 学 版) Vo1．2dNo5 2011年 9月 JOURNALOFNINGBOUNIVERSITY (LIBERALARTSEDITION) Sep．2011 为情绪立传 — — 论 呼兰河传 的情绪性审美特征 徐慧慧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旅行社管理系，浙江 杭州 311231) 摘要：一部 《呼兰河传》几乎可以看作萧红短暂一生的回眸中所生情绪的总汇。主要表现为 “叙事者的心 绪总是在悲凉和温暖两极之间循环”。当沉浸在关于祖父和后花园的美好记忆时。调子是温暖的；而一旦 落入严寒混沌的小城世相，悲凉的情调便氤氲起来。这构成 了整部小说的贯穿性主调。《呼兰河传》真正 的主角不是 “呼兰河”，也不是萧红，而是作者的情绪。 关键词：萧红；《呼兰河传》；情绪性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1—5124(2011)05—0034—06 迄今对 《呼兰河传》的研究已涉及文学、政 的人生。第二章是 “精神”上的呼应和充盈。各 治、艺术、经济乃至地方志等领域，这一方面丰 种盛会悲欢离散又色调互异，构成小城鲜明浓郁 富了学术研究，同时也引出萧红研究中的诸多误 的风俗人情。“呼兰河传”如果是可以成立的(事 解和悬案。比如对 《呼兰河传》不像小说、人物 实上这个问题颇有争议，有人就 曾以 《(呼兰河 不够典型丰满的指责；对作品思想上悲观消极甚 传)与呼兰生活真实》为题对此作过较深入的探 至反动的批判；也有的从传统的考证思维出发， 讨，以诸多 “事实”证明了两者之间的出入，指 机械地对 《呼兰河传》作了自叙传性的解剖。结 出有许多重要事实，萧红均隐而未谈或者干脆作 果使萧红本就不同寻常的身世变得更加扑朔迷 了完全相反的陈述 )，[1那么至此，全传也已经 离。要解决以上矛盾，关键是要辨明作品的文本 可以作结了。但是萧红既没有在此停笔，更没去 性质，把握 《呼兰河传》的内在指向性特征，即 写一部细致详实的呼兰县志，而是笔锋一转，从 它的情绪I生 “心态小说”特征，才能透过纷繁复 第三章起以更大的篇幅把关注投向了自己的童 杂的自然风俗及人生世相，领略到叙事者心绪曲 年和家园。对于这种文本的断裂，人们最初是以 折独特的呈示，洞悉 《呼兰河传》的真正主角不 “自叙传”来解释的，但是问题依然存在。因为 是世界，是作者的情绪。 既然是 自叙传，我们对它就又有了自叙传的标 一 、 情绪作为主角 准。但问题依然存在：如有些人抓住萧红描写 祖“ 萧红是一位 自叙式作家，《呼兰河传》是一 母”尖酸刻薄的诸多细节就认为祖母恶毒到了极 部 自叙传作品，这是人们普遍公认的看法。而一 点，并推出萧红童年的极端不幸。而持相反观点 般意义上的 “自叙传”恐怕又并不适用于 《呼兰 的人，又从祖母曾 “给我糖吃”等叙述中，得出 河传》。表面看来，《呼兰河传》几乎充满了矛盾。 祖母其实和当时一般的长辈并没有多少差别，也 首先是题 目。如果这个 传“”是给呼兰河城作的， 并不特别与萧红为难。这种见仁见智的情形同样 整个文本就有了断裂性。小说第一章先从 “物质” 发生在对萧红父母，有二伯等人的评价中，甚至 上铺染了灰白的底色，通过空间结构展览出了严 对萧红本人性格气质的判断，也是差异悬殊。如 寒混沌的小城生活场景和风霜雨雪里麻木隔绝 果说对人的评判本来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