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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发挥收入政策在扩大内需潜力中的作用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部 孙志燕 内容摘要：“扩大内需”是我国新时期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实现平稳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基点。解决当前“有效需求”不足，最为核心的是要有效提高居民的消费能力，而消费能力的高低关键取决于广大中低收入阶层的收入水平。但由于我国居民收入增长长期滞后于经济增长，劳动报酬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持续下降，不仅导致总需求相对不足，也进一步加大了经济紧缩和衰退的风险。本报告建议应充分发挥多种收入政策工具的协同作用，加强政府在初次分配中的作用，建立与通货膨胀率、GDP增长率相挂钩的工资增长机制，防止劳动报酬出现螺旋式下降。将“提高工资水平，推动居民收入水平的整体提高”作为近期扩大内需，实现经济稳定增长的优先政策选择。 关键词：收入政策，劳动报酬，内需 在全球经济增长不确定性增强，国内经济下行压力逐步加大的背景下，我国将“扩大内需”作为适应新时期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实现平稳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基点。扩大内需涉及到优化消费环境、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等诸多方面，但最为核心的是要有效提高居民的消费能力，而消费能力的高低关键取决于广大中低收入阶层的收入水平。鉴于此，本报告建议将收入政策作为解决我国当前“有效需求”不足的政策着力点，充分发挥其在国民收入初次分配中的调节作用，稳住并进一步增强中低收入阶层的消费能力。 一、收入政策对经济周期具有双向调节作用 （一）居民收入对宏观经济运行具有重要影响 从理论上看，消费需求是经济总需求的重要构成部分。当居民收入水平下降，即消费能力下降时，就会导致消费需求不足，生产能力出现过剩；生产者在市场需求疲软的条件下，为降低库存压力，可能减少生产投资，失业率增加，消费者对收入的前景预期降低，消费需求进一步下降……，经济运行必然出现危机，导致经济萧条。1936年凯恩斯就提出，工资下降，使底层工资收入者的购买力受到了冲击，导致总需求的下降，只能依赖债务推动消费增长，这将导致食品和能源等消费必需品价格进一步上涨，使经济衰退更加漫长、更加恶化。如：美国在1920年到1929年期间，美国工人每小时的平均工资只上升了2%，而工厂中工人的生产率却猛增了55%，工资增长严重滞后于生产能力的增长，且收入分配严重的不平等，广大中低收入者的购买力受到严重冲击，导致美国经济陷入大萧条的发展困境之中。 根据国际劳工组织对劳动份额对总需求影响的测算，当劳动份额下降1%时，所有国家（除阿根廷、澳大利亚和南非外）和欧元区整体上的国内私人消费都降低了0.3%以上。在拥有大量人口以及内部市场的经济体中（欧元区、中国、德国、墨西哥、土耳其和美国），消费的下降幅度更大，在0.4%～0.5%之间[①资料来源：《全球工资报告》2012/2013.]。如果净出口和投资的增长不足以补偿总需求的下降，则会影响经济增长。 （二）收入政策是各国调节总需求，促进经济稳定增长的重要工具 收入政策是后凯恩斯学派的政策主张。该政策引入的背景主要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荷兰、瑞典、英国等欧洲国家在战后经济受到严重影响，生产能力严重不足、消费资料匮乏，生产能力的恢复在短期内难以满足市场需求。为了控制总需求，防止过高的通货膨胀，保证全社会各阶层都享有一定的消费水平，上述国家实施了有关工资、其他收入以及物价干预的收入政策。在上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导致的经济大萧条期间，为抑制国内通货膨胀，收入政策被更多国家更广泛的应用。也正因此，收入政策往往被片面地认为是控制“工资和物价螺旋式上涨，抑制通货膨胀”的政策手段。 但从国际经验来看，并非所有国家收入政策的目标都是控制工资上涨和通货膨胀的。例如：美国1933年颁布的《全国就业服务法案》、1938年实施了《公平劳动标准法案》等，对劳工应享受的权利、最低工资以及最长劳动时间做了明确的规定，这些法案的实施有效防止了工资水平的下降，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美国经济的恢复。英国在威尔逊政府上台后，取消了以控制工资上涨为主要目标的收入政策，并提出收入政策应兼有缩小低收入者收入与平均收入之间差距的目标，强调工资的增长应当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相匹配。德国在上世纪60年代也通过劳动法等政策手段干预雇佣工人的工资标准和劳动条件待遇等，并将收入政策纳入国民经济总体调节的政策体系之中，并以“通过普遍地提高居民收入，刺激国民经济的总需求”为目标。 由此可见，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收入政策的目标和作用也不尽相同，对经济增长和经济稳定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因此，应将收入政策更广泛地理解为“政府通过干预劳动报酬的合理水平，调节经济运行过程中生产与消费之间的不平衡，实现对经济运行周期逆向调节的政策工具”，即收入政策对经济周期具有双向调节的“稳定器”作用。 二、近期我国国民收入分配的基本趋势及其影响 （一）国民收入分配的基本趋势 尽管我国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