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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守护心灵 张 闳 我是一名文学 “逃兵”。在文学节节败退的一段 守护社会(第一个十年，1978—1988) 时间里，我没有和它共同坚守阵地 ，从混战中的文学 这一时期 ，通常被视作文学的 黄“金时代”。刚刚 战场上逃离，转移到 “文化批评”阵地。但并非 为怯 从 “文革”中复苏的新文化 I，文学 占据着首脑的位 战，il=『是『失去了目标 。那个与 自己的时代相呼应 ，甚 嚣。从 “伤痕文学”到 “寻根文学”，文学不仪创造着新 至是引导一个时代的精神路向的文学 ，似乎已不复 的社会生活话题 ，而且创造着新的文化形态和美学 存在。从临近的 “文化批评”高地上，我时时反顾昔 日 形态，并为其他艺术门类提供强大的精神驱动力和 的战场 ，我能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依然在忙碌 ，文学 美学资源。文学的蝴蝶翅膀的每一次扇动，都有可能 城楼依然高耸，看上去固若金汤 ，但实际上已经没有 在社会文化生活巾掀起巨大的风暴。而诗人、作家们 了攻城的部队。更多的阵地早已沦陷，文学家早已跟 则俨然时代的精神领袖 ，高踞文化神坛的顶端发号 他们昔 日的敌人——权贵、市侩 、庸人——打成一 施令。 片，各种各样的文学评奖和研讨会 ，就是他们会师的 这个时代的文学 ，不仪是领袖型的文化样式 ，同 庆功宴。在推杯换盏 [}l，-文学不过扮演一下 “三陪”的 时还是一种全能型的文化样式。 “伤痕文学”起 ，全 角色。也有个别的文学战士，试图来一场绝地反击 ， 社会的政治和思想文化问题都 围绕蓿文学而展开 ， 重振精神的威严和高扬艺术的旗帜，问或的短促突 另一方面 ，文学也紧紧环绕着社会的核心问题而彰 击 ，也颇有斩获 ，但在互联网时代 ，文学领域的战斗 显于世。从总体上说，1980~g代初期的文学 ，就是一 基本上如同弹弓打鸟的游戏 ，并没有真正的杀伤力 ， 种 “问题文学”。以 “问题关怀”引领时代。文学甚至包 也鲜有像样的收获。他们在纷乱的文化市场中匍匐 揽了诸 如哲学 、政治学、社会学、伦理学等人文社会 前进 ，而在这个庸常的物质化的时代 ，这一状态看上 科学的功能 ，并且，在资讯工业及娱乐I【业 尚相当幼 去更像是鸵鸟。 稚的情况下，还 占有了知I识公众的业余休闲娱乐的 尽管如此，我依然愿意对那些坚守在文学高地上 时问。文学以强大的 “现实介入”力馈守护社会 ，文学 的昔 口的战友们表示敬意。是的，我是文学 “逃兵”，但 家常常同时扮演民族先知、社会 良心、政治勇：i=、道 我自信我不是文学 “叛徒”。我把这样一次逃离看成是 德英雄 、公众导师和娱乐明星的多匝角色。另一方 一 次撤退 ，一次战略性的转移 ，我转移到另外一个阵 面 ，全知全能型的角色，也让文学不堪最负。如果没 地。我不能保证我另外一个阼地足更高的一个文化高 有1980年代中期的先锋文学运动的援救的话，文学 地，但是我想它应该可以和文学的阵线遥相呼应，如 将一病不起。先锋文学运动在一定程度 补充了文 果他们依然保持对现实的介入的热情和批判的勇气 学 自身的能量 ，改变了文学的内部虚弱的状况，强化 的话，“文化批评”或许可以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共 了文学的表达力。遥远的先锋主义的光芒 ，至今依然 同面对一个时代，或可形成交叉火力和一种有效的钳 照耀着文学创新的道路。 形攻势。站在另一处高地回望近三十年来的文学，我 事实上，这一时期的文学过分强调 “公共性”效 把它看成这么几个段落： 应 ，与文学本身的精神能力并不相符。这种 “公共性” 圜 首先来 自公共生活的一体化 ，文学不过是这种一体化 看到了一线苟延残喘的希望。经过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