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地理视域下的明代福建水寨内迁.pdfVIP

囡巨 孺 2013年第11期 海防地理视域下的明代福建水寨内迁 ■王 日根 黄友泉 明代水寨内迁是古代海防史研究的重要议题，明清以来，水寨内迁举措遭到了广泛的非议，甚至被视为 明代海防衰弱的主要标志，这种简单的推论不仅没能发现水寨内迁的真正原因，更无法揭示水寨内迁背后 的海防寓意。透过海防地理视角考察明初福建水寨选址 问题，并通过烽火门水寨 内迁个案的分析可以看到， 明初海防经略者忽视海防地理对军事驻防的制约，错误地将水寨设置于战线前沿、易攻难守的小岛之上，导 致这些重要的军事 目标处于无法 自存、防御不足、易遭突袭的险境，其后水寨的内迁是对明初水寨选址不当 的修正，值得肯定，而水寨 内迁所反映出的明代在军港选址与岛屿驻防上的经验与教训，值得我们反思与总 结。 【关键词】海防地理；军港选址；海岛防御 [中图分类号1K248 [文献标识码1A 【文章编号】1004—518X(2013)ll—O1l8一O8 王 日根，厦门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黄友泉，厦门大学历史系博士生。(福建厦门 361005) 明清史料中保存了大量关于明代海防建设的信息， 具。本文即从海防地理的视角出发，着重从海防地理对 这其中不乏准确揭示海防规律的经验总结，但是也存在 军事驻防的影响，重新审视明代颇具争议的福建水寨内 着大量人云亦云的偏颇观点。出现这种情况，很大程度 迁问题，力求揭示明代福建水寨内迁的真正动因，总结 在于当时 谈“兵”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在形形色色的讨 明代在军港选址与岛屿驻防上的得失。 论者中，不少人并未实身涉海，而是以陆地经验畅谈海 事，难免 水“土不服”，观点偏颇。然而，在陆地思维浓重 一 、 明初福建水寨的选址问题 的社会背景下，这些观点往往更易引发读者共鸣，而被 明初，为贯彻 倭“从海上来则海上御之”的思想，以 反复引述和转载，明代福建水寨内迁的探讨便是其中典 期达到 倭“不得入，入亦不得傅岸”1【】(卷一百十 汤‘和传),P3754) 型的个案。近年来，海防地理学被引人海防史研究之中， 的目的，明朝统治者在沿海建置水寨，作为战区水军母 出现了一批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作为一门研究海岸、 港及其指挥枢纽。明代水寨在海防体系中发挥着重要的 海岛、海洋等地理环境对军事活动的影响，为海防建设、 作用，其中尤以福建水寨最为时人所推崇，“闽之五水门 军事驻防、海军作战提供依据与指导的专门学科，海防 寨尤硕画”[】(卷十七沿《海御寇要地》，啪 。其建置情况参见表1。 地理学的引入不仅拓展了海防史研究的领域，而且为我 明代福建水寨中烽火门、南日、浯屿水寨最初轫建 们辨析海防史料，纠正认识上的偏差提供了有力的工 于海岛，而井尾澳和小埕水寨则设立于陆上。明初水寨 778 海防地理视域下的明代福建水寨 内迁 表 1 明代福建五水寨设立情况表 口，“外有以控大、小蛆屿之险，内可以绝海门、月港之奸， 纂名 寨 址 创立时间 创建者 诚要区也”【】(卷口福《建事宜》,P275)。 烽火 门水寨 三沙海面(今地在霞浦县古镇半 洪武二十一年 周德兴 岛外的烽火岛上) (1388) 明初对水寨选址宏观环境的偏重，很大程度上是受 小埕水寨 定海所前(令地在连江县黄岐半 景泰三年 薛希琏 岛南突出部的筱埕镇) (1452) 陆上关隘镇戍经验的影响，这使得明初海防经略者无视 南 目水寨 南 日山下(令地在福建莆田县东 洪武二十一年 周德兴 海陆驻防的重大差异，忽略海防地理对军事驻防的制 南的南 日岛) (1388) 浯屿水寨 大担南太武山外(令地在漳州龙 洪武二十一年 周德兴 约，导致明初水寨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