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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叙事策 略研 究 277 沈 从 文叙 事 策 略研 究 孙英馨 中图分类号：I10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13)07—0277—02 重塑民族品德是沈从文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思想特 情。 《月下小景》 中不求同生、但求共死的少男少女，舍 征。为在文本中既能传达其思想意愿，同时又不失文学 得一月的辛苦也要同心爱的人共度 良宵的柏子，在爱恋中 性与深刻性，不使作品简单化为既定观念的传声筒，沈 感受生命与死亡的阿黑和五明等，这些形象皆寄托着沈从 从文在叙事中运用了审美策略、历史策略和互文策略。 文对美好人生和至真、至纯的人性的颂赞。 审美策略是作家在文本中运用最广泛的艺 在沈从文看来，湘西美好 的人性乃是 中华 民族理想 }1 术手段。沈从文通过歌颂美而倡导美，希望以 品格的模板 ，他渴望美的人性同美的山水一样能永驻人 - · ’-美与和谐感化读者，陶冶读者，在美的氛围中 间。追求艺术的审美情趣，是沈从文一贯的主张。沈从 “给读者一个新的人格的 自觉”。沈从文的审美意识 出自 文笔下恬淡静谧 的景色，慷慨强健的乡民，自然浪漫的 于湘西青山秀水的陶冶，出自于道家 (尤指庄子) 尚美 情爱等常常使读者 “被美所照耀，所征服，所教育”⑧。 思想的浸润 ，出自于蔡元培等教育家所宣扬的现代美育 这恰恰是审美策略赋予沈从文文本的力量。 理论的启迪 ，当然也 出自于作家天性的敏感。他的审美 一 ·，． 历史策略是沈从文重塑民族品德叙事的另 策略覆盖 自然描写与人物刻画两方面。沈从文以审美的 ≥2 一个手段。如果说审美策略强化了叙事的艺术 视角聚焦湘西的自然景色与人物，他的湘西题材作品遍 ．一、 0性，那么历史策略则增加了沈从文叙事文本意 布对 自然与人物的写意式描绘，富有古诗画的意境，且 义的深度，使风俗叙事被赋予历史与哲学维度的考量。 “具有了文化标张与价值忧患 的 自觉”①。王润华认为 沈从文作品的魅力不仅在于其清新 、质朴与唯美的文字， 《边城》通过运用古画的透视技法，使人物与 自然获得 更在于文字背后 “对湘西种种人生形式的理性反思与批 平等的地位，表现出和谐共存的祥和样态。他还提出 判，以及在此基础上产生的对民族品德消失与重造命题 《边城》在生动的山水画写实后面，深藏着 由象征和对 的思考”④。这种思考是通过隐伏在文本表层的审美策 比手法所表现的复杂题 旨。②沈从文不仅在文本 中呈现 略下的历史策略实现的。通过历史策略的运用，沈从文 自然之美 ，还赋予美的自然事物以美的人文意义，表达 把重塑民族品德的意义上升到泛人类和超时代的高度。 了作家作为创作主体的情感意向和哲学思考。在沈从文 沈从文的历史策略体现在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形式上， 笔下 ，湘西的水是母亲的象征，是智慧的化身，也是快 他构建了凸现历史感的叙事时间；内容上，他展开了满 乐的源泉；湘西的山蕴藏着湘西男子豪爽、雄强、伟岸 怀悲悯的历史事件叙述。时间构成在沈从文的文本中具 的品格。湘西的人更保留了童稚民族的美德 ，他们纯朴 、 有重要的意义生成功能。沈从文通过两种途径确立凸显 善 良、乐观、勇敢 、不贪财、不势利。湘西的人与物 由 历史感的叙事时间： (一)构建湘西神话时间，以神话 此幻化成抽象美的具象，充满魅力，亦惹人神往。审美的 的永恒性对抗现实的一过性。按照卡西尔的神话理论： 策略还体现在沈从文创作的情爱主题的文本中。在五四个 神话体现的不是空间观而是纯粹的时间观。 因此成功 性解放思想的感召下 ，在重新审视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