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临床代理决策的道德基础——以无行为能力患者的代理决策为例.pdfVIP

尊严：临床代理决策的道德基础 — — 以无行为能力患者的代理决策为例 陈 化 (广州医科大学 卫生管理学院，广东广州 510182) 摘要：尊严能为智障者的代理决策提供道德基础。在生命伦理学语境下，尊严不仅是一种权利，更是 人性的内在彰显。智障者拥有完全的道德地位是理论、实践以及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尊严要求代理决策 中维护智障者的最佳利益，包括身体的完整性与生命质量等。 关键词：尊严；代理决策；无能力人 中图分类号：R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13)08—0034—05 无行为能力患者是指处于无行为能力状态的患者，包括未满 10周岁的患者，或疾病造成其行为 能力丧失者，如精神病人、智障者、昏迷病人等。涉及无行为能力患者的临床决策必须寻求代理人， 但是代理人可能将对不能忍受的生命质量的误解投射到被代理者身上，或者因疏忽与偏见甚至掺杂代 理人的价值偏好而侵犯无行为能力人的利益。而寻找代理决策的道德基础，即为代理决策寻求道德辩 护与道德论证，是为无行为能力病人作出符合道德的代理决策的基础条件。尊严，一个具有丰富伦理 意蕴的哲学术语，为代理决策提供最根本的道德基础，它能最大限度地维护无行为能力人的利益。问 题在于，尊严何以可能以及如何指导代理决策? 一 、 生命伦理学视阈下的尊严 尊严具有浓厚的伦理学色彩，不同语境下其 内涵也有殊异。尊严与环境安全、个体福祉的保护相 关。有学者将提供体面的生活条件作为尊重尊严的核心要求，目标是为人类精神的繁荣提供所有的物 质条件。 《世界人权宣言》将经济保障作为人的尊严与人格发展的必要条件。物质条件是人道主义者 的重要 目标，也是尊严保障的基础性条件，但是物质条件的剥夺只有到一定程度才涉及人的尊严。 长期以来，人们从一般层面阐释尊严为人类拥有的普适性，尊严是 “为人类共同体中每一位行 为主体所平等拥有 ，不取决于当事人所处的社会关系与社会地位”①。此种观点强调人区别于其他物 种的主体性与 自我意识是尊严的基础。没有 自我观念，就不可能有 自尊感或屈辱感；对一种无法形成 自尊或屈辱感受的动物而言，当然也就不可能存在尊严的问题。这种观点在抽象层面诠释了人的尊严 的内涵及其道德基础，但忽视了不同群体、个体在不同境遇下的差异，造成对弱势群体尤其是无意识 个体的尊严在决策中的遮蔽与遗忘。 在临床生命伦理学语境下，尊严的主体是脆弱的患者，疾病一定程度上甚至完全剥夺了他们的能 力。我们既要注意尊严的普适性、客观性，又要把握尊严的特殊性，关注处于弱势地位患者的尊严。 基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 (11CZX057)i广州市医学伦理学重点研究基地成果。 作者简介：陈化，广州医科大学卫生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生命伦理学。 ① 甘绍平：《人权伦理学》，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09年，第 139页。 尊严 ：临床代理决策 的道德基础 对人类生命价值的尊重就是把人类生命视为要受尊重的对象，并且是对拥有生命的具体个体的尊重与 关怀，而非对抽象意义上的人类生命的尊重。这种特殊性建立于患者脆弱性及其特殊决策的基础之 上。健康是一种在世方式，而 “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疾病是一种具有普遍性的根本的脆弱性。 患者相对于健康者尤其相对于掌握了医学基础知识的医务人员来讲，是高度脆弱性的存在者”。而无 行为能力人缺乏基本的自主能力与 自我意识，在涉及 自身利益的决策中处于一种 “失语”状态，因 此，探究作为脆弱地位的无行为能力人的尊严，就必须关注权利 、利益等实质 内容。 首先，尊严与权利息息相关。一方面，尊严本身就是一种权利。18—19世纪，尊严作为一种权 利的理念得到进一步肯定。尊严是个体与共同体的存在所享有的权利，是不可侵犯的；人们已经形成 尊严是一项权利的共识。甘绍平教授总结近年国外的研究成果认为，人的尊严是奠定在人的权利基础 之上的、合乎为人之尊的对待上的权利 。另一方面，尊严是人权的基础与源泉，权利是尊严的外在显 现。如果说 “天赋人权”曾被赋予宗教色彩，那么现代性语境中的 “人权”则建基于人的尊严的普 遍价值。一切人权只是人的尊严的表现形式，人的尊严为各项人权提供伦理基础与法律基础；尊严权 成为人权体系的核心；人的尊严成为统领各项人权的概括性原则。 《欧洲人权公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