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沉重与介入的无效——论龚军辉的《尾巴》.pdfVIP

作家作品研究l总第127期I2009．2fCriticismAndCreationl理 与铆作 生活的沉重与介入的无效 — — 论龚军辉的 尾《巴》 ■ 龙永干 尾“巴”给人的逼拶。 在一种悄无声息中，作者宕开上述矛盾，将笔触转 尾《巴》的故事足以2f)世纪9()年代末一个叫做黑 向了要真正表现的，在小说中成为文本主体的黑山中学 ’山煤矿的国有中型 业的附属中学为背景而展开。小说 的教师群体。与对矿长管中窥豹的表现不同，作者在文 开篇呈现的便是一个令人震悚的长出尾巴的怪诞梦境， 本中对这个教师群体进行全方位的表现 ，教育教学、爱 颇有后现代的魔幻意味，但叙事一旦真正展开，生活的 情婚姻 、精神面貌、日常生活等等无一不纳入到了文本 沉重与矛盾的错杂 、作者立场的真诚与严峻逐渐让整个 之中。无论是校长邱大用 、喻敬业，还是普通教师赵勇、 作品披沥着一种深沉与凝重的审美氛围。 李志勇，无论是 “十佳青年”杜秋岭、教学骨干关小丽，还 叙事性文学作品的情节总是依托应有的矛盾才得 是一心想离开的田采荷、赵勇，在他们身上，作者并没有 以组接与展开。综观整个文本，尾《巴》中显在的矛盾便 着力表现他们的教师崇高与光辉的形象，学校也没有成 是黑山煤矿上层管理者与普通矿工之间的，尾《巴》的故 为人们心目中的净土。教师们围绕着即将空缺的校长职 事时间是市场经济纵深发展的20世纪 90年代，也是国 位展开的明争暗斗，跟随矿领导的挥霍荒唐，为争取生 有企业积极寻求经营体制的转换 ，努力拓展生存空间的 源而与白府中学展开的非常态竞争，为离开不如人意的 时期。但作为黑山中学所依托的国有中型企业——黑山 工作岗位而以婚姻为跳板，恬不知耻的拍马，令人啼笑皆 煤矿也同样面临着种种矛盾 ，但它在市场上并没有遭受 非的自吹，与学生的暖昧关系，观看淫秽录像……灰色与 到对手的压制与打击，但其在管理上的问题却已重重。 丑陋，卑劣与肮脏 ，条条黑色的 “尾巴”让人性的劣根无 一 面是以矿长赵昌盛为首的上层管理者的好大喜功、豪 法遮蔽地展露在人们面前。与这群教师相比，老高可说 奢淫逸，一面是下层普通职工的困窘不堪 、无法维持。但 是一个特例，直钩钓鱼、与世无争，恬淡高远中还保留着 是作者并没有对煤矿管理与经营的朽相进行正面的解 传统知识分子的高洁操守与独立精神，但是他内心却担 剖，而只是将笔触从下岗职工的义愤、杜秋岭在煤城宾 负着常人难以负荷的心灵重压，父母为了挑起工人与矿 馆与矿长的邂逅、唐雯的微妙的变化等等细微处予以侧 主的矛盾与仇恨以引发声势浩大的暴动 “竞故意断电放 面表现。但很有意味的是，作者并没有借助这种矛盾去 水让 42个井下工人淹死”。死者长已，而负累与重压却 演绎时下一般文学作品对于腐败与黑暗的揭露的旧路 ， 由生者承担，人性的弱点让既往的历史蜕去了辉煌，平 而是将问题予以悬搁，让整个故事在黑山中学青年教师 淡的生命隐藏着从未有过的残酷。人性的弱点并未就此 杜秋岭的见闻感受的引领下向更为广阔与深处发展。将 而止，历史的阴影未除，作为将来的学生同样不堪，打架 学校与社会、企业与教育、教师与时代层层展开组接，极 斗殴、逃课闹事、看淫秽杂志、当三陪女郎……人性的弱 大地拓展了小说的表现领域。但让读者在阅读中不断层 点让 尾“巴”的基因代代相传，生命自身的价值与尊严在 累着艺术感染与审美震撼的是在他的视角下所展开的 尾“巴”浓重的阴影中模糊淡化，直至消失…… 错杂广漠、芜杂难料且让人感到分外沉重、压抑与乏力 显然，矛盾作为叙事得以推进的动力，本应当在故 的生活，是无处不在而又无法摆脱的人性的弱点—— 事展进中显示出应有的对抗，但是在故事的发展中，前 理艳与纠咋iCriticismAndCreationl总第127]~JI2009．2I作家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