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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败策略的全面思考 葡萄牙助理总检察长 彭仲廉 本文为彭仲廉在国际反贪局联合会第三次年会暨会员代表大会（2008年10月3至6 日于乌克兰首都基辅 举行）上的发言稿。 《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第三章所规范的内容相当广泛，涵盖的条文由第15 条至 第 42 条，既有设定罪状的规范，也有订定程序的规范，旨在推动各缔约国建立一套 全面的法律制度，让所有肩负预防和反腐败的机构能有效地发挥作用。 《反腐公约》标志着众多秉持不同理念和取态的国家所作出的一个共同承诺， 这个现实当然会在相关条文中反映出来；因此，针对各缔约国均应当做的事情， 《反腐公约》以“均应当采取”表述；对于各缔约国均应当考虑做的事情，就以 “均应当考虑采取”表述；至于各缔约国均可以做的事情，则以“均可采取”表 述。也就是说，各缔约国可因应其面对的腐败问题的严重程度和本身国家的反腐政 治决心，以不同的速度推进反腐败工作，并从《反腐公约》中挑选合适的工具。 针对一些行为入罪如贿赂本国公职人员，贿赂外国公职人员或者国际公共组织 官员，公职人员贪污、挪用或者以其他类似方式侵犯财产，对犯罪所得的洗钱行 为，妨害司法等，并就法人责任，未遂和参与，冻结、扣押和没收犯罪所得或犯罪 工具，以及保护证人、鉴定人和被害人等所定的一系列规范，均属反腐败战略的最 低要求，也是《反腐公约》对各缔约国所定的义务。可是，要在全面打击贿赂及相 关犯罪的工作上取得成功，便须进一步采纳《反腐公约》提供予缔约国选择的工 具。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社会，腐败分子拥用各种网络，使其资金得以既迅速又隐 蔽地流转，他们借助各种金融工具来掩饰犯罪行为，并伙同庞大的经济活动从业员 以网络的形式合力实施犯罪，他们的组织严密、手段高明，连执法人员也望尘莫 及。 要在打击贿赂及相关犯罪这类复杂罪行的斗争中取得成效，必然要采取一个全 面、整体和多方位的反腐攻略，与单纯在一两役战事中取得胜利所采取的策略是完 全不同的。 葡萄牙于 2007 年 9 月 21 日批准了《反腐公约》。尽管葡萄牙的刑事制度基本 上已订有《反腐公约》所规定的各项犯罪和预防措施，但是在《反腐公约》这一国 际法文书和欧盟所采取的各项措施的有力推动下，葡萄牙于2008 年4 月21 日颁布了 两部使其反腐败制度更趋完善的更新性法律。以下本人会就相关内容向各位作出介 绍。 首先是第 19/2008 号法律，它强调了反腐败的宏观政策。这就是说，如果以零 散的措施来预防或惩治这种或那种犯罪，反腐败工作必然徒劳无功。现在通过这项 立法，就是要将腐败问题正视为一种遍及公私营领域的广泛性犯罪活动，务求维护 公共和私人的资源免受蚕害，确保各行业人员操守廉洁，以及促使公权力正确运 用。 众所周知，贿赂及相关犯罪行为已成为有组织犯罪集团的重要行事技俩，他们 夺取了当局的决策权，从而限制公权力的行使和掠夺国家资源。他们的拉拢手法多 种多样，最常见的莫如赞助选举活动(政治恩惠) 、以及让公务人员直接或间接地从他 们的企业经济活动中分享利益(经济恩惠) 。 有见及此，第 19/2008 号法律其中一项的重要举措就是在有组织犯罪和经济金 融犯罪的适用制度中，在原有的受贿罪、公务上之侵占罪和洗钱罪的基础上，加上 了影响力交易罪、行贿罪和在法律行为中分享经济利益罪这三种罪状。这样一来， 针对该等犯罪也可采用特别的取证制度，便于获取银行帐户资料和税务资料，以及 搜集和录制影音资料。 法律还规定，如果发现罪犯的财产超出其合法收入，该超出 的财产部分就被推定为犯罪所得，从而可将之充公拨归国有。 有必要强调的是，对于该等犯罪，第 19/2008 号法律中的刑诉条文还容许任何 人成为诉讼的辅助人，以协助检察院进行刑事诉讼。如辅助人属于以反腐败为主要 宗旨的非牟利团体，更可免缴任何诉讼费用。这种让社会团体参与反腐败诉讼程序 的做法，既有利于克服个人的条件限制，亦能鼓励群众以个人或集体的方式，用实 际行动表明绝不容忍腐败行为的立场。 第 19/2008 号法律定出的另一项重要措施是建立一个授权书资料库，凡涉及移 转不动产所有权的不可废止的授权书都必须登记。事实上，在地下经济系统中，这 类授权书的使用相当普遍，它不仅可用作掩盖大量的经济交易，更为重大的逃税行 为大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