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预言》与《夜歌》——兼论何其芳诗歌风格的演变.pdfVIP

维普资讯 第 1O期 NO．10 宜宾学院学报 JournalofYibinUniversity Oct0ber．2007 63 读 《预言》与 《夜歌》 兼论何其芳诗歌风格的演变 林 凯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州 350007) 摘要：何其芳前后期的诗歌风格有着明显的变化，由 《预言》的精致、唯美、绮丽、雕饰，到 《夜歌》的明朗、质朴、直白，其诗风的变化以到迭延安前后 为界。本文试从何其芳的诗歌文本入手，循着何其芳的生活与情感的脉络，找寻其艺术风格嬗变的内在逻辑。 关键词：何其芳；善感；孤独；改造旧我 中图分类号：1207．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65(2007)10-0063一O3 在中国的当代文坛，何其芳可以说是十分独特的存在，其独特性在于 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私语， 引发人们关于其艺术命运问题的思考，关于文学表达与时代、环境的互动 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 关系的思考，让学术界关注到一种 “何其芳现象”，即为什么何其芳到延安 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 前，虽然思想上较为落后，但是作品在艺术上公认是成功的；而到延安后， 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轻的神? “生活和思想逐步深人和进步的时候，写作的艺术会有 退‘步’现象”…? 在夜的凄清与黑寂中听到了女性温润的足音，确实令人怦然心动。 对这一问题的思考离不开具体的文本分析。本文试从何其芳的诗歌文本 诗人开始了对 “年轻的神”的追求与示爱。那缠绵的诗句，似乎要把心掏 人手，循着何其芳的生活与情感的脉络，找寻其艺术风格嬗变的内在逻 出来，愿意为爱而牺牲的执着叫人感动。然而： 辑。 我激动的歌声你竞不听， 一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善感灵魂 你的脚竞不为我的颤抖暂停! 多年前曾经读过何其芳的 《预言》，觉得这首诗散发着忧郁、感伤的 象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 美，很容易引起遭受情感挫折的青年男女的共鸣。那时我就在探询，写这 消失了，消失了你骄傲的足音…… 首诗的究竟是怎样一个诗人，能把一段若即若离，没有结果的爱情演绎得 呵，你终于如预言中所说的无语而来 如此美丽?我被吸引着，又找来了他的诗集，这本以“预言”命名的集子展 无语而去了吗，年轻的神? 现给我的是纯美的盛宴，我仿佛看到一位孤独的充满忧郁带着感伤气质 一 颗热烈的一厢情愿的心所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那个年轻的神是 的翩翩少年，为他梦幻中的爱情与爱人呕着心血，他的爱情是那样凄美， 谁?在何其芳的散文 《迟暮的花中我们似乎可以找到答案。在这篇散文 他是那么寂寞而渴望温存，然而他的爱人永远若即若离，留给他无尽的想 中有一段叙述：当“我”坐在一个荒废的院子里沉思默想时，偶然听见了两 思和怅惘。在寂寞的夜，他一次次在梦中追寻，他的爱情总是 “无语而 位老人谈起了他和她2O年前的一段预言式的爱情经历： 来”，又 “无语而去”。 我想象在一个没有人迹的荒山深林中有一所茅舍，住着一位因为触 何其芳创作《预言一诗时年仅19岁。诗人刚经历过不幸的爱情，这 犯神的法律而被贬谪的仙女。当她离开天国时预言之神向她说，若干年 段失意的爱情在他的诗作中不断被咀嚼和回味，于是就产生了诗集中他 后一位年轻的神要从她茅舍前的小径上走过；假若她能用蛊惑的歌声留 那许多内心复杂而细腻的关乎爱情的“独语”。在何其芳早期的诗歌中， 下了他，她就可以得救。若干年过去了。一个黄昏，她凭倚在窗前，第一 我们可以看到以闻一多、徐志摩为代表的新月派和以戴望舒为代表的现 次听见了使她颤悸的脚步声，使她激动地发出了歌唱。但那骄傲的脚步 代派诗歌的影响。诗中营造的梦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