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_三个火枪手.pdf

三 个 火 枪 手 第一章 老达尔大尼央的三件礼物 年 月的头一个星期一，法国默恩镇陷在一场大混乱 !#$ % 之中。不少市民看见妇女朝大街那个方向奔跑，听见孩子在家门 口哭喊，就急急忙忙套上护胸甲，拿起一支火枪或者一把长矛来 稳住自己有点不够坚定的信心，纷纷朝客店赶去。客店门前密密 麻麻地聚集着一群吵吵闹闹、满怀好奇的人，人数一分钟比一分 钟增多。 在! 世纪的法国，恐慌经常出现，如果城市里有一天不出 现恐慌、争斗，就会令人惊讶。这些恐慌，有领主与领主之间的 争斗，有国王与红衣主教之间的动武，有西班牙人与国王之间的 战争。除掉这些暗的、明的、秘密的、公开的战争以外，另外还 有盗匪、乞丐、教徒、狼和仆从，向所有的人开仗。市民们一直 要拿起武器抵抗盗匪、狼、仆从，常常要拿起武器抵抗领主和教 徒，偶尔也要拿起武器抵抗国王；但是从来没有拿起武器抵抗红 衣主教和西班牙人。因此这个由来以久的习惯得出的结果是，在 上述的 年 月的头一个星期一，市民们听见喧闹声，没有 !#$ % 看见黄红两色的西班牙军旗，于是匆匆忙忙朝客店的方向赶去。 他们到了以后，每个人都能看见而且明白这场骚动的原因。 一个年轻人，他没有紧身胸甲，没有锁子甲，也没有护腿 甲，身上穿一件蓝颜色褪成近乎葡萄酒渣和碧空的色调的紧身短 上衣，棕色的长脸；颧骨突出，这是头脑精明的象征；颌部的肌 肉非常发达，这是即使不戴一顶贝雷帽也能让人认出是法国西南 加斯科尼人的标记，何况他还戴着一顶插着一根羽毛的贝雷帽； 眼神坦诚又聪颖；鼻子是鹰钩鼻，但是模样很秀气；身材对青少 年来说显得太高，对成年人来说又显得太矮。如果没有那把挂在 皮带上的长剑，别人会把他看成一个出门在外的农民。那把长剑 — ! — 世界文学名著百部 在它的主人走路时，拍打着他的腿肚子，在他骑马时，拍打着他 的坐骑身上的倒竖的毛。 因为那个年轻人有一匹坐骑，而且这匹坐骑非常值得注意： 这是一匹法国西南部贝亚恩小马，黄色的毛，尾巴上的毛脱落， 腿上长着疮。它走路时头低得比膝盖还低，那条缰绳因此成为多 余的了；尽管如此，它还是照样地每天走四公里路。不幸的是这 匹马的优点完全被它的古怪的毛色和罕见的走相所掩盖，因此在 法国一个人人都对马很在行的时代里，这匹小马大概在一刻钟以 前出现在默恩镇时，就引起了轰动，马产生的不好印象甚至殃及 到骑在马上的那个年轻人。 这种轰动使那个叫达尔大尼央的年轻人感到格外难受，尽管 他是一个高超技术的骑手，但他还是能发现这样的一匹马给他带 来可笑的一面。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在老达尔大尼央先生把它 作为礼物送给他时，他一边接受，一边频频地叹气。因为他知道 像这样的一头牲口还是挺昂贵的；至于老达尔大尼央的那番话则 更是无价之宝。 “我的儿子，”那位老达尔大尼央用至死未能改掉的那种纯正 的法国贝亚恩土话说，“我的儿子，这匹马出生在您父亲家里， 一转眼快满十三年了，从那时候起一直没离开过我，因此您应该 喜欢、爱护它。千万不要把它卖掉，让它平平静静、体体面面地 过一辈子，让它寿终正寝。如果您骑着它上战场，您要像照顾一 个老仆人那样照顾它。在宫廷上，”老达尔大尼央先生继续说， “万一您有去宫廷的荣幸，再说，您的古老的贵族姓氏也让您有 权享受这种荣幸。在宫廷上您必须不失尊严地维护您的贵族姓氏 ———您的祖先们已经不失尊严地使用它已经有五百多年了。为了 您，也为了您的亲近的人———我说您的亲近的人，指的是你的亲 人和朋友，———决不容忍别人对您有一点冒犯，除非冒犯来自红 衣主教和国王。一个贵族子弟在今天取得成功，是靠了他的勇 — ! — 三 个 火 枪 手 敢，只能是靠了他的勇敢。谁有一点点胆怯，谁就有可能失去幸 运之神带给他的好机会。您还年轻，您有两个理由应该勇敢：一 是您是法国加斯科尼人，二是您是我的儿子。机会来了不仅不要 害怕，而且要去寻找冒险的事干。我教过您击剑；您有两条铁打 的腿，一双钢铸的手臂；您要动不动就跟人决斗，特别是在决斗 已经遭到禁止的时候，因为决斗需要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