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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 《全集》：论发展中体系的编纂 [德]WalterJaeschke／著 张 灯／译 中图分类号：B0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660(2010)01—0016—07 仅在于对其原则的表述以及体系的构成，而且在 于它们对于拟定一个体系这一任务是如何设定的 — — 并且，这又要求对于不同 “体系”的编纂 德国古典哲学大致可算作哲学史中异 口同声 出版 (Edition)的不同的操作过程。 对哲学提出如下要求的最后一个时代：哲学能够 在黑格尔体系之初，曾有一个简短的、与费 而且必须以体系的形式加以阐明。彼时所提出的 希特和谢林的构想截然不同、却根本未经完善的 以体系为形式的要求缘起于此种哲学的自我理 体系方案。1801年秋，黑格尔在取得教职资格、 解：哲学是 “科学”，因而必须以体系为形式加 被任命为大学哲学教师之后，他紧接着开始一些 以阐明。倘不具备体系之形式，自然无法要求其 讲座，在他讲座的开头，他就介绍了这一方案。 成为 “科学”。一种 “科学”需要——根据当时 他构想 了一个体系，它由逻辑学和形而上学开 的理解——体系为之形式，因为，只有这一形式 始，之后是 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最终完成于艺 才能满足科学性以之为根本的双重要求：诸主题 术哲学和宗教哲学，因为从精神的自我认识出 的内容必须有内在的关联，而此种关联不得如虚 发，整个体系得以再次归整为一体。这样，黑格 构作品中那样像是浮在半空，而是必须以明确的 尔构想出来的是一个体系之形态的基本蓝图，这 原则为根据。这大概就是当时对于哲学来说不言 一 形态虽然历经了某些——限于领域 内的——修 自明、有着强迫性效力的最低要求 。并且很典型 订，而黑格尔直到生命的终点都还坚持其基本 的是，只有不将哲学理解为 “科学”的唯一一 特征。 人，同时也对以体系为其表达形式持反对意见： 在写下这一体系方案的时刻，黑格尔除了他 弗里德里希 ·海因里希 ·雅各比。 的体系方案和精神概念之外，缺少一个真正的哲 上面对体系思想之双重要求的表述是由约翰 学体系所需的一切。当时，他既没有一个值得一 · 戈特利布 ·费希特提出的——不过常被遗忘的 提的逻辑学，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形而上学；虽然 是，除了康德本人，还会有谁对哲学提出以体系 他有些许 自然哲学的知识，却没有一个完善的自 为形式的要求呢：依照康德的观点，先验哲学必 然哲学；同样他也没有精神哲学，更不用说艺术 须是一个 “纯粹理性的体系”。众所周知，康德 哲学和宗教哲学了。不过，他在最早的讲座中就 并未实现他 自己的要求，而他的后继者——费希 已迅即开始了概念上的完善和对体系方案在材料 特、谢林和黑格尔，并且不只他们，大概还有施 上的扩充——在一种有着令人惊讶、甚至令人生 莱尔马赫——则曾经尝试构造这样一个 “纯粹理 畏的连贯性的发展过程中。若批评说这两个原则 性的体系”。众所周知，这些体系的构想之间 是不能相容的，令发展的思想反对体系的思想， — — 尽管有许多共通之处——有着显著的不同： 或者反过来，令体系的思想反对发展的思想：要 黑格尔的哲学处女作就已明确指出了 “费希特与 么体系要么发展——这样的批评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