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式治理再认识：上下分治的治理结构与国家治理的有效性和合法性.pdfVIP

北 京 大 学 2012 政 治 学 行 政 学 博 士 论 坛 论 文 集 运动式治理再认识：上下分治的治理结构与国家治理的有效性和合法性 黄 锐 （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上海，200062） 摘要：本研究将运动式治理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分析，试图深入检讨其发生逻辑与社会后果。作者 认为中央政府通过直接治官来达到间接治民目的形成上下分治的治理结构，这一治理结构虽然包 含维持自身稳定的相关机制，但同时也是产生运动式治理问题的主要原因。受地区差异性等因素 的限制，运动式治理的决策往往会偏离基层政治的实际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基层治理的有 效性，而这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能会导致社会公众对地方政府的合法性认同降低，对于中央政府 的合法性认同期待则会相对较高，进而表现为“总体稳定”与“具体失范”共存的社会事实。 关键词：运动式治理；上下分治的治理结构；国家治理；有效性；合法性 一、问题说明 近年来，关于运动式治理的研究文献十分之多，不过从总体来看，多数研究往往关注于某一 种治理具象，探讨某一种治理具象产生的原因、治理过程及其社会后果，例如“运动式执法”、“严 ① ② 打”、“分税制”、“项目制”等。 并且，大多数的此类研究是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展开的 ，试 ③ 图以转型理论为视角来解释当代中国的巨变。 这一解释范式对于1980年代以来的中国研究无疑 是十分适合的，但难免会割裂前30年之间“社会主义中国实践”与后30年的改革开放之间的连 续性。进而言之，这一解释甚至预设了一个前提，即社会主义中国实践时期不存在今天的这些治 理问题。至于这一前提是否真实，是值得学界进一步认真讨论的。 为此，笔者以为，有关运动式治理的研究需要有更为宏观的视角和一个长时段的视野。一如 有学者所指出的，是不是有一个理论视角，一个大的思路，可以把这些分散在不同领域、不同场 景、不同形式的现象和问题放在同一个分析框架里，探究它们之间的关联以及其背后的制度逻辑， ① 唐贤兴：《中国治理困境下政策工具的选择——对“运动式执法”的一种解释》，《探索与争鸣》，2009 年第2 期； 唐皇凤：《常态社会与运动式治理——中国社会治安治理中的“严打”政策研究》，《开放时代》，2007 年第3 期； 周飞舟：《从汲取型政权到悬浮型政权：税费改革对国家与农民关系之影响》，《社会学研究》，2006 年第3 期；周 2006 6 飞舟：《分税制十年：制度及其影响》，《中国社会科学》， 年第 期； 折晓叶、陈婴婴：《项目制的分级运作 —— 2011 4 机制和治理逻辑 对“项目进村”案例的社会学分析》，《中国社会科学》， 年第 期；周飞舟：《财政资金 的专项化及其问题——兼论“项目治国”》，《社会》，2012 年第1 期；渠敬东：《项目制：一种新的国家治理体制》， 《中国社会科学》，2012 年第5 期。 ② 就笔者视野所及，除了《运动式治理：一项关于土改的政治学分析》一文之外，有关运动式治理的研究都是在 60 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展开的。受此文启发，笔者试图将运动式治理置于新中国 多年来的发展过程中进行贯通式 理解。 ③ 最为典型的研究详见，孙立平：《社会转型：发展社会学的新议题》，《社会学研究》，2005 年第1 期；渠敬东、 —— 30 2009 周飞舟、应星：《从总体支配到技术治理 基于中国 年改革经验的社会学分析》，《中国社会科学》， 年 6 第 期。笔者以为，在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既是一个价值理想，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