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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误差思想略探 姬永亮∗ （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系 上海 200030 ） 摘 要：唐人对误差思想有过广泛的探讨，他们认识到在计量中误差不可避 免，还讨论了产生误差的各种原因和相应减少计量误差的方法，并且从制度 上对误差的避免或减少做了规定。这些内容，是唐代计量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键词：误差思想；唐代；计量史 中图分类号：N092 : TB9.092 文献标识码：A 中国古人在进行各种计量实践的同时，对计量本身也有所思考。探讨古代对 误差理论的认识，是中国古代计量史研究必不可少的有机组成部分。而唐代误差 思想的研究正是目前计量史学科的薄弱环节之一，对其进行深入考察，还会对唐 史研究具有一定意义。鉴于此种现状，本人从文献史料和前贤工作着手，对唐代 继承前人并有所发展的有关误差的思想和学说进行分析，期望能得到广大识者的 指正。 中国古代的误差理论，随着古人的计量实践和对计量的不断深入而得到逐步 发展。在对测量结果的认识上，唐代学者认为，只要正确选择计量器具，精心操 作，计量就可以做到非常精确。李淳风在《隋书·律历志上》中就谈到这一问题： “一、十、百、千、万，所同由也。律、度、量、衡、历、率，其别用也。故体 有长短，检之以度，则不失毫釐。物有多少，受之以器，则不失圭撮。量有轻重， 平之以权衡，则不失黍丝。……故幽隐之情、精微之变，可得而综也。”[1]这里 表达的思想来自刘歆的“典领条奏”[2] ，意思是说，计量中要用到数的概念，用 数字表示的计量结果可以达到很高的精确度。就长度而言，其差不到毫釐；就体 积而言，其差不到圭撮；就重量而言，其差不到黍丝。此外，李光朝《新浑仪赋 [3] 并序》还曾提及浑仪能够“别度数於分寸之内，点星象於毫釐之中”。 这样的准 ∗ 作者简介：姬永亮，男，1976 年生，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系2003 级博士研究生。本文系上海 市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古代计量名家研究”的一部分，项目编号：2004BLS005 。邮政编码：450053 ， 电话：0371，电子信箱：alex-ji@，alexji5220@ 。 1 确程度，确保了人们能够获得对事物的准确认识。 另一方面，精确度虽然可以达到很高，但并不能由此说没有误差。任何计量， 总会有一定的误差存在。唐人对此有清晰的认识。例如，唐代广泛使用的计时工 具是浮箭漏，其工作原理是利用均匀水流导致的水位变化来显示时间。这种漏刻 在使用一段时间之后，由于水流流速变化、水中生长青苔等原因，其计量时间的 准确性会有一定的偏差。开元十二年（公元724 年）正月，唐玄宗所下“太史令 谨修尽职诏”就曾提到：“近日，漏刻失时，或早或晚。宜令太史谨修尽职，勿 [4] 使更然。如有愆违，委御史弹奏。” 诏书明确指出，漏刻出现了报时不准的情 况，要求太史尽职校正，使漏刻恢复正常运转，如果检定漏刻有所延误，或者违 背诏书，即令御史弹劾奏闻。这段话较为重要，它反映了唐人在误差概念上获得 的一个重要进展：在时间计量中，误差不可避免。 计量过程中产生误差的原因很多，其中不遵守操作规则而导致的误差甚为常 见。唐代敬括即列举过这种例子，其《嘉量赋》指出：“器守乎谦，人惟厥操； [5] 人非器罔主，器非人奚导；不谨则诈伪生端，无方则羡溢为耗。” 大意是说， 人使用适当的量器才可进行计量，计量过程中如果操作不谨慎，或不遵守正确的 操作规程和方法，就会影响计量结果的准确性。这个例子，可以归类于过失误差 的范围。为了避免这类误差，必须重视计量中的操作规则。陈佑《平权衡赋》云： “物无偏以表德，器守公而作程。动必推移，佐璿玑而克正。静无偃仰，若泰阶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