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门逆袭现象，反思布迪厄的“场域、资本、习性”之概念.docVIP

从寒门逆袭现象，反思布迪厄的“场域、资本、习性”之概念 　　【摘 要】布迪厄的实践理论在国内外相关学界已被普遍接受，并被广泛应用；然而对于其文化局限、尤其是其（东方）本土化困境的研究仍然显得不足。文章聚焦该理论中几个关键概念“场域、习性、资本”在我国应用时出现的问题，通过对浙江省义乌市的80-90后成功商人群体的质性分析来检验这些概念的相关性和有效性，目的在于能进一步补充或完善布迪厄的实践理论。研究发现，在义乌市这个年轻群体的调研中，的确存在一些与布迪厄所述概念弱相关或相悖的情况，不少80-90后的成功商人大多来自寒门。笔者在文化分析与批评的基础上，提出了“动机”概念，以拓展、充实“场域、资本、习性”的实践逻辑。 　　【关键词】布迪厄；习性；文化资本；动机 　　近十年来，布迪厄的实践理论已经被国内越来越多的学者广泛接纳并应用于解释社会生活中存在的种种差异和不平等现象。本人也尝试与同行学者们分享自己对大师理论的解读和应用中出现的问题，尤其是探讨布迪厄的“习性”概念在我国应用时出现的偏差问题。本文提出的主要问题是：“场域、习性、资本”概念在我国本土的应用如何？这个以实践理论为基础的概念在我国本土应用时有没有偏差？ 　　一、对研究群体的调研和发现 　　本研究对象为浙江省义乌市的部分80、90后成功商人群体。通过对这一群体相对较集中的各类企业、院校发放问卷、对部分受访者的跟踪访谈、部分二手资料，以及对数据的具体分析，研究问题是检查这个年轻的成功群体是否如布迪厄“场域、习性、资本”概念所暗示的那样，都属于家境殷实的子弟。通过调研，笔者却发现：“场域、习性、资本”概念在本土应用时有不同程度的偏差，这些年轻有为的成功商人多数来自寒门。 　　首先，我们来看布氏的“场域”概念。布迪厄把“场域”定义为一个人人都有权利自由进出的开放性社会空间；它有实体，有职责范围、有规章制度和法定的使命。每一个“场域”都相对独立并拥有各自特定的权力关系，利益形式和幻象。这些利益形式和幻象其实就是人们对游戏中彼此争夺的目标的价值的认可。重点是，“场域”中的位置决定“游戏规则”由谁掌控并如何运作。“场域”内部各种权力关系争斗的焦点在于：争夺最终合法定义的权力，争夺决定游戏的最终规范化权力，争夺决定游戏的赢家和输家的权力。然而，笔者的研究案例表明，布迪厄所述的相对稳定的“场域”概念在我国本土应用时是有许多反例和偏差的，这是因为近年来我国城市化建设的加速导致农村人口大量涌向城市，特别是年轻群体的流动较大。人口的流动也必然意味着其“场域”的流动性也较频繁。这种流动性具体体现在本文的研究对象在各个企业或单位间的变动和流动性。频繁流动的原因是人们总是在不断努力向上流动，以追求更好的机会或待遇。场域之间的界限也并不十分清晰。 　　其次，我们来看“习性”。“习性”具体指个人或群体的言行及思维惯习，它来自其身处的特定“场域”，是人们在多年遵守该“场域”游戏规则的过程中逐渐培养起来的思维方式及行为方式。布迪厄把“场域”和“习性”两者之间的关联看作是两种相互作用的方式：一方面两者之间有制约关系，“场域”形塑“习性”，“习性”又是某个“场域”固有的必然属性体现在身体上的产物；另一方面，两者之间是一种知识关系，“习性”有助于把“场域”构建成一个充满意义的世界。然而，布迪厄所说的相对固定的“习性”概念在我国本土运用时也常常会有反例。按照布迪厄的理论，即“习性”的逻辑，农民的孩子将来很有可能就是农民工，知识分子的孩子将来就是知识分子或精英，习性所致。但笔者通过案例分析再次表明，优秀的员工、企业家、精英学者往往出身寒门。 　　最后，布迪厄所说的“资本”概念（即：文化资本、社会资本、经济资本、符号资本），表示一个人的资本总和越高，其社会地位也越高。但现实生活中往往可以看到不少白手起家的反例，如：农民工群体中总会有一些出类拔萃者，包括知名商人和农民企业家。而资本总和高的群体，往往由于生活无忧，因此没有生存的紧迫感；他们多数工作体面，但却不乏平庸之辈。 　　二、解读“场域、习性、资本”概念在我国的文化异质性 　　笔者特别关注了浙江省义乌市的80、90后商人群体，发现他们多数来自寒门。由于本文的篇幅有限，下面仅用了其中的两个典型案例。 　　案例1： 　　倪，90后，来自兰溪农村，现在在义乌创业。从小家里条件不好，读高中时，每逢暑假，他都会去做些兼职来为家里分担负担。2011年高考结束后，他甚至犹豫过要不要读大学，毕竟上大学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甚至做好了外出打工的准备。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去某工商学院。为了能够创业，倪先从省钱开始。每天他会在学校食堂花几元钱买几个馒头和烧饼，同时打上一瓶开水，作为自己一天全部的伙食。为节约1.5元的公交车费，倪从生活费里挤出60元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