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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视域下主体性的不可消解 　　【摘 要】人的主体性在现代工业文明建设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但生态环境的恶化也与人的主体活动相关，人的主体性与“人类中心主义”饱受诟病。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要建设一个现代国家，甚至是超越工业文明的生态文明，原则上固然要坚持对生态的反省，但生态文明的本质要求不是消解主体性，而是更加确立人的主体地位，合理地发挥主体性作用。 　　【关键词】生态文明；主体性；主体 　　一、作为现代观念的主体性 　　人的主体性是一种现代性观念，现代化的过程就是确立人的主体地位的过程，而这也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而现代工业文明的哲学基础是正是建立在主客对立框架内的主体性哲学。现代性本质表现的一个重要维度就是“人成为主体”。“人的发现”，“人成为主体”，主体性的觉醒或者主体主义的彰显，都代表着人类从神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从笛卡尔的主客二分的二元论开始，经过洛克、贝克莱和休谟乃至康德，这是一个人的主体性不断得到张扬的过程，康德的“哥白尼革命”树立了主体性张扬的重要里程碑。“一切存在者不是客体就是主体，究竟是什么都视那个自我意识的主体而定。这就是近代的的主体主义。”自笛卡尔之后人成了主体，而主体主义则成了近代哲学的决定性特征。 　　主体性原则的确立本意人们对是自由、进步观念的追求。斯宾诺莎认为，人的自由就是主体性。然而正如一些学者指出的，西方哲学史上的主体性原则不能等同于把主体归结于主观、把主体与客体相对立甚至割裂的主观主义原则。主体本意是“作为基础的东西”，是出于主动地位的东西，而主体性则则被理解为主动性、创造性和能动性等等。在高扬的主体性的指导下，进入科技时代主体开始被理解为控制者、操纵者、复制者，这样一来，人之外的一切皆可以为人所控制、操纵和复制，这便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世界观。人的主体性彰显既带来了文明的进步与发展――社会财富的增长、人的生活方式的提升以及适合人的主体性的进一步彰显的更为广阔的平台，同时也带来了人类生存环境的持续恶化――生态失衡、环境危机等等，而人类生存环境的恶化已经受到人类的空前关注。 　　人们开始反思主体性所带来的消极后果及其解决途径的同时，人们也开始反思主体性问题。人的主体性，作为现代社会的现代性中重要的哲学思想，开始受到后现代主义思潮的猛烈批判。以福柯，利奥塔和德里达为代表的20世纪下半叶的主要后现代主义学者对人的主体性采取了全面否定的态度，主张全面消解人的主体性。后现代主义认为，现代社会实践的错误根源就在于主客二分的思想，要超越现代先，就必须超越主客二分，超越主体，并且消解人的主体性，主体性已经到了“黄昏”。在他们看来支撑西方现代化的主体性原则是虚幻的，没有实际意义的。“人之死”、“主体消解”、“哲学的中介”等词语成为后现代思潮的流行的术语。而以动物权利/解放论、生物中心论、生态中心论和深层生态学等为代表的非人类中心主义伦理观对人类中心主义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人类中心主义被批评为人类沙文主义和物种歧视主义。 　　诚然，人类不可滥用主体性，但是如后现代主义之主张，否定人的主体地位，消解主体性显然不能解决现代文明带来的全球性问题和主体性困境。主体和体关系的问题始终是哲学的核心问题之一，人类要最终摆脱生态危机和自身的困境，必须正确看待人和实践人的主体性的问题，这是解决问题永远无法绕过的一个基点，何况创造解决问题需要的各种社会条件也必须靠人类主体性的最大发挥。美国哲学家弗莱德?R?多尔迈在谈到写作《主体性的黄昏》这本书的主旨的时候曾经这样说道：“在我看来，主体性观念已在丧失者它的力量，这既是犹豫我们时代的具体经验所致，也是因为一些先进哲学家们的探究所致。然而我们不应在一种完全相反的意义上来去接这种削弱了的条件要求。……事实上，以我之见，再也没有什么比全盘否定主体性的摄像更糟糕的了。”郭湛总结多尔迈所说的走向衰落或黄昏的主体性实际上应该是“现代主体性”，是现代人具有的有缺陷的、不成熟的主体性。现代主体性应该是人主体性走向进一步解放和成熟历程中的一个阶段，它亦是可以超越而且必然将被超越的一个历史的阶段，更解放、更成熟的主体性发展阶段必将到来。 　　现代性原本的意旨是要使人成为主体，但事实上主体性过度张扬的后果并不是时任成为真正的主体，而是成为了没有神圣者监控的独断的“任性”。因此现代性的“使人成为主体”的最高命题并不是一个过时的命题，而是一个等待人去完善的命题，恢复现代性使人成为主体的运动，弥补现代性的缺憾是当代人的任务。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性是一项未竟的事业。 　　而在东方的中国，逻辑分析的方法却不够发达，且长久以来信奉天人合一的思想。传统中国人的志向无非二者：或指向天入合一的“混沌之地”，或指向内圣外王的无我境界，因而主客二分一直未成为中国人的思想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