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与无奈的双重交割--纪昀《阅微草堂笔记》京师叙写心理探析.pdfVIP

焦灼与无奈的双重交割 ——纪昀《阅微草堂笔记》京师叙写心理探析 易永姣 (湖南城市学院文学院，湖南益阳413000；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长沙410081) 【猜要】。京师”乃清之都城，也是纪昀的主要住居地，在《阅徼草堂笔记》中频频出现， 形成了颇具规模的京师叙写。京师叙写的形成与纪昀的生平、小说观念及身份有密切的关 系。对京城的深切焦虑表现出纪昀的社会危机意识，对京城社会的无力反思又显现出他内 心的无奈和局限。 【关键词】《闼微草堂笔记》；京师叙写；焦虑：无奈 古代小说与城市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小说能反映城市，城市能影响小说，“京师”乃 清之都城——北京，也是纪昀的主要住居地，在《阅微草堂笔记》中频频出现，形成了颇具 规模的京师叙写。本文拟以“京师”这一特定空间为观照视角，研究‘阅微草堂笔记》中的 京师故事，并探讨其深层意蕴。 一、‘阅微草堂笔记’所昭显的京师意识与崇实黜虚倾向 阅微草堂笔记》是纪昀晚年所作的一部独特的文言短篇志怪小说，其故事既有作 者亲觅亲闻，也有社会上层的故老遗闻，还有市井百姓的曲巷琐谈，内容丰富繁杂， 产生的地域也很广阔。其中有不少讲述京师人和事的故事，本文称之为京师叙写。之所 以界定为京师叙写，一是作者叙写京师是多方位、多角度的，从人情狙诈、官场百态到医 卜星相、神鬼狐媚，或正或邪、亦雅亦俗，关联社会方方面面，真实生动地反映了他 对京师社会、民情世风、官场、学术等诸多现象的观察和思考；二是作者在小说叙事时表现 出强烈的京师意识，即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写作对象是京师，把叙事限定在京师这一特定空 间，讲述发生在京师的人与事，并在叙写中有意识地凸显出京师之独特。如《姑妄听之三》 记京师之世情，开篇即云：“人情狙诈，无过于京师。”明确指出京师人情狙诈最为恶劣，接 着记叙发生在京师的商业欺诈、妇人设局连环谋人骗财、赁居者拆卖梁柱等奇异之事，篇末 义借钱文敏公(钱维城)之话发表感叹：“与京师人作缘，斤斤自守，不入陷阱已幸矣。稍见 便宜，必藏机械，神奸巨蠢，百怪千奇，岂有便宜到我辈。’诚哉是言也。”【1】突出京师不仅 满是陷阱，而且手段离奇古怪。京师是清代政治、文化的中心，在当时社会具有典型性和代 表性，纪昀又是文坛巨匠、朝廷宠臣，他对京师社会的观感对于当时的知识阶层、统治阶层 既有代表性也有独特性。正如美国城市社会学研究专家J拇!l克所说：“城市……不止是一群人 755 和社会设施(街道、建筑等)的聚合……也不止是一组制度和管理设施(宫廷、医院、学 校)。……城市毋宁说是一种心态，一套习俗和传统，一套有序的态度与情感。“羽因此，从 京师叙写这一角度来考察纪昀和‘阅微草堂笔记》乃至清代社会自然别有一翻新意。 纪昀京师叙写的形成与他的生平、身份有密切的关系。他11岁随父入京，31岁考 中进士，入翰林院，其间虽有过几次返乡、外任的经历，但终其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 京师度过。他居住京师长达五六十年，博学多识，仕途又几经波折，世情练达，因而对京 师的政治局面、生活状态、文化品质及世俗风情了然于心。少时的乡间生活、几次外任所经 历的异地生活以及来源于他者的异地奇闻，无形中又与京师形成对照，因而使他在叙事时往 往表现出较强烈的京师意识，反映到《阅微草堂笔记》中，他往往比较倾向于用明显的主 观叙写强调故事的地域性。如：“某某，京师某某人也。”“某某，某时剑京师。”“某时，京 师有某事。”“某某居京师某地。’’“某某在京师有某事。”类似叙写在故事中十分打眼，明确 具体地突出故事叙写空间就在京师，显示出作者着意于展现京师社会的主观心态。另外，在 叙写异地奇闻时，作者作为京师的l嗣定居民往往会自然引发对相应事件的补叙，在叙事进程 上常常产生空闻交易，即在叙写某类故事时推出相对虑的京师叙写。以凸现出京师社会的特 点，因而在形式上产生整篇叙写京师故事和附带对应的京师叙写两种不同模式。 纪昀处于乾嘉学派的鼎盛期，关于乾嘉学派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中这样评价：。其 治学根本方法，在‘实事求是’、‘无征不信’。其研究范围，以经学为中心，而衍及小学、 音韵、史学、天算、水地、典章制度、金石、校勘、辑逸等等”【31，高度肯定乾嘉学者重视 客观实际、注重考据的治学精神。纪昀所著的《沈氏四声考》、史通削繁》、《瀛奎律髓勘误 审定》及奉敕编著的《热河考》、‘济水考》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