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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穆饮食养生学术思想探析 刘理想金香兰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100007) 章穆(约1743,,1813)，字深远，晚号杏云老人，江西鄱阳(今江西波阳)人， 清代医家，著有《调疾饮食辩》、《四诊述古》、《伤寒则例》、《药物指南》、《五种 心法》等书。现结合其著作《调疾饮食辩》来对章穆的饮食养生学术思想作一介 绍。 一、纠错求实不避前贤 章穆在《调疾饮食辩·发凡》中说：“书中辩论不厌详明，理也。而语多提 撕儆戒，未免嫌于狂戆，盖非立异鸣高，亦力挽颓波，不得不然之势也。试观大 司马九伐之法，载在《周官》，子舆氏则日：‘善战者服上刑。’矫时救弊之言， 易于抗激古今，血性人往往如斯，惟读者谅其愚直而已。 在书中，章氏于前人论述有误者，通过考古证今，纠偏责弊，或验诸实地观 察，或证诸临证实践，或博引历代医家论说，或旁涉经、史、子、集及稗官野史、 说部丛书，层层驳辩，辞畅理明，其考订论辩之精审，不剿袭旧说，不故作惊人 之谈，足见章氏之学之严谨，无真求实，给予后世以启发。 如在本书卷一关于的盐，陶弘景认为：“西北人食不耐咸，故多寿少病好颜 色；东南方人食绝欲咸，而少寿多病。章氏认为这是“悖理之言，至于此极。 他认为：酸甘辛苦咸五味，咸是人们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酸、甘、辛、苦暂 食则佳，多食则厌，久食则病，病而不辍其食则天。咸则终身食之不厌不病，虽 百谷为养生之本，非咸不能果腹。即使《素问·异法方宜论》也只言东南人病 多痈疡，未言少寿：西北人只说病由于内或藏寒生满病，未说多寿。即便是南方 或北方人，一母所生，也有食性不同，更何况以南北畛域来划定亿万人的嗜好， 且据此以定他们的寿命，则是颠倒错乱的。因此章氏治病五十年，除血症、水肿、 122 消渴、喘嗽而外，从未令病人禁食成，“杏云老人治病五十年矣，除血症、水肿、 消渴、喘嗽而外，从未一申食咸之禁(过咸则劫血，又生水，又伤肺，故此数种 病，食物宜比平人略淡)。” 章氏对前人的论述正确者，则予以肯定，错误的则批评之，模棱两可者，明 确表态，决不暧昧。如《本草纲目》谓阴阳水(冷水、沸汤各半相含)能通阴阳， 升清降浊。章氏认为此实誉之过情，不可尽信，“盖果系热病，可全饮冷水。无 热病而饮阴阳汤，往往有害。考其法始于陈藏器，自唐以前医书、本草并无之， 不足信也。又如医家有用色治病，谓赤多入血，黑多入肾或止血，黄多入中州， 白多入气，青多入肝胆等等。章氏指出，这只是大概言之，决不可拘泥，否则， 那天下万草万木皆青色，难道都入肝胆吗?“又添造一种青皮，亦在宋元间，古 方绝无用者。李杲云足厥阴肝引经之药，朱震亨云肝胆二经气分之药，盖以其色 青属木，故入肝胆。不知其色青者，由未黄先摘，非如青靛、青蒿、柴胡之类， 始终青色，异于众草，故入肝胆之经。医家原有用色之理，如赤多入血，白多入 气，青多入肝胆，大概如此，而不可泥者甚多。信如所云青皮入肝胆，则天下万 草万木秉水土之间色(水黑土黄，合二色则为青，故画家以靛青、藤黄和合为绿)， 其始也无不色青，无不入肝胆乎?《纲目》又日：青皮色青气烈，能发汗，此杨 士瀛之妙论，世人罕知。荒诞之言出于理外，世人诚不得而知也。 又如胡桃，《本草纲目》渭命门非脂非肉，形如胡桃，故用胡桃补之， “《纲 目》备著其说，谓命门非脂非肉，形如胡桃仁，故用胡桃”，章氏则批评说：全 然是杜撰之词，毫无意义。对于蚌，朱丹溪认为：“寇氏止言冷不言湿，湿生热， 热久则气上升而生痰生风，何冷之有?’’章氏则批评道：“夫蚌能胜湿，岂反生 湿?性本冷，岂反生热?《纲目》于此等邪说，不知驳正，乃复混同引入，使稂 莠乱苗，可谓无识。盖震亨全然聋瞽，其于百病，尽扯入痰字。故先着湿字，辗 转牵引，可鄙可恶! 二、重视饮食防治疾病 我国自古就有“医食同源、“药食同源的说法。《调疾饮食辩》是一本采 用食物来预防和治疗疾病的本草学专著。章穆主张病人的饮食必须与病证相结 合，认为如果病人“饮食得宜，足为药饵之助；失宜，则反与药饵为仇。书中 所载各种食物配方皆从治病疗疾的角度出发，援引各家学说，详列食物的适应病 症，以满足临床实用需要。如“冬瓜汁’’条，称其“能除烦止渴，退热解暑，和 中益气，利小便，消肿胀”。“《古今录验》方治产后久病，津枯口燥，四肢浮肿”， “《兵部手集》治水肿危急，“《圣济总录》日：水肿烦渴，小便少者，冬瓜内白 瓤煮汁淡饮，以多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