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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比较教育研究范式述评 周钧 （教育部普通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北京 100875 ） 摘要：本文依据社会学对研究范式的界定，从研究范式产生的背景、研究目的、本体论、 认识论、方法论、以及研究者价值观等方面来分析比较教育研究的实证主义研究范式、 解释主义研究范式、批判理论研究范式、后现代主义研究范式、混合研究范式和思辨研 究范式。 关键词：比较教育研究范式；比较教育研究； 比较教育学科建设 比较教育学科建设是我国几代比较教育学者为之努力的目标之一。尽管我 国的比较教育学科建设在改革开放以来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比较教育的学科 定位或身份问题、方法论问题和发展方向问题一直困扰着比较教育学者。1尤 其是方法论和方法问题被学者视为学科建设的核心问题，2 引起了学者的广泛 讨论。纵观西方比较教育学科发展史，研究范式、研究方法论的探索与争鸣也 成为是其发展的主旋律，尤其是在20世纪60、70年代，在西方掀起了比较教 育研究方法论的大讨论，20世纪80年代之后又涌现出不同的方法论思想。方 法论探索与论争的结果是多元思想与技术的共存，这一点从西方比较教育研究 文献中可以看出。本文特别以研究范式为主题来考察西方比较教育研究的演 变，为我国学者对比较教育研究范式、方法论和方法的理解提供参考。 对于社会科学与教育研究范式，学者提出了不同的划分方法。邓津 （N.K.Denzin）和林肯(Y.S.Lincoln)提出了质性研究的四种研究范式：实证 3 主义、后实证主义、批判理论、建构主义。 莫斯(J.M.Morse)则进一步从质性 研究的探究策略出发，把研究范式分类为：哲学-现象学范式、人类学-民族志 范式、社会学-符号互动主义-扎根理论范式、记号语言学-民族方法学范式、 4 话语分析范式。 我国学者冯建军把20世纪西方教育研究划分为三种范式：类 5 推-演绎范式、诠释-理解范式和社会批判范式。 王木丹在质性研究和量化研 究两种大的范式下把教育研究再细分为不同的类型，认为质性研究包括现象 学、象征互动主义、自然主义的不同取向，量化研究包括经验主义、心理主义、 6 技术主义的不同取向。 风笑天把当代社会学研究划分为四种范式：后实证主 义、阐释性研究范式、批判诠释理论范式和后现代主义范式。7事实上，以上 几种范式主要依据科学和哲学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或探究策略所借鉴的 社会理论的区别来划分。另外，在心理学领域，学者划分了两大范式：思辨研 8 究与实证研究。 对于比较教育研究，其研究范式问题也受到学者的关注。谢安邦和阎光才 从比较教育研究的历史出发，结合不同时代社会理论的影响，提出了比较教育 研究的三种范式：科学主义、批判理论和解释学范式。9 陈时见和刘揖建从历 史观、研究目的、政治态度和意识形态方面提出了比较教育研究的四种范式： 10 历史主义、实证主义、民族主义和文化相对主义。 在借鉴以上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文依据社会学对研究范式的界定， 从研究范式产生的背景、研究目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以及研究者价 值观等方面来分析比较教育研究的实证主义研究范式、解释主义研究范式、批 判理论研究范式、后现代主义研究范式、混合研究范式和思辨研究范式。 一、实证主义研究范式 进入 19 世纪，自然科学的发展为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提供了思维典范。 社会学创始人孔德、马克思等人将自然科学的实证精神和因果分析引入社会研 究中，迪尔凯姆、韦伯提出了适于社会研究的各种经验研究方法，使得社会科 学研究走向科学化的轨道。受其影响，“教育研究最初是以‘实验教育学’而 11 展开的，被视为一种以实证主义为基础的学科探索”。 比较教育研究在早期就具有了实证主义的精神。比较教育先驱朱利安(M. Julli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