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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离婚人生计划损害赔偿 熊金才 (汕头大学法学院广东汕头515063) 因配偶一方过错而致离婚的情形下，无过错配偶方所受到的损害往往非直接的物质损害 和间接的精神损害所能涵盖，其中还包括人生计划(1ifeplan)的损害，如人生计划之迟延 损失和精神痛苦，但该损害又不同于物质损害和精神损害。物质损害是可量化的财产利益或 权利之直接或间接的减损；【l】(p677)人生计划损害是信赖利益或期待利益之丧失，是难 以量化的人之完整实现，如宝贵人生的被浪费、完整人生计划的顿挫以及理想人生的破灭等。 精神损害是指对人之心理与情感伤害所致非财产性精神利益的损失，具有时间性，可借助时 间的流逝而消失或减轻或可以通过慰抚金予以弥补；人生计划损害侵犯的是人的本体自由及 人身本体存在的状态，具有持续性，是难以靠时间的流逝予以抚平的终局性和实质性之独立 的损害。【2】(p3) 一、人生计划权的概念与内涵 人生计划权是指个人依据其意志，规划设计人生，实现自身价值的权利。对人生计划权 的损害会导致完整人生实现的迟延、减等或破灭等，造成信赖利益或期待利益的损失或丧失， 因而构成有别于直接的物质损害和间接之精神损害的一种独立的损害，非我国现行离婚救济 制度之离婚经济补偿和离婚损害赔偿(包括物质损害和精神损害赔偿)所能充分救济。徐国 栋教授认为，“人生计划，就是在正常情况下可以实现的个人的和职业的发展。对它的破毁、 延滞或减等，构成必须赔偿的侵害。”【3】(p2)阿根廷精神病专家皮萨洛将人生计划损害 定义为“第三人损害的‘每人有意无意地选择的生活方式以及所有人都享有的确定我们的生 活计划，按我们现在的样子而非按第三人强加的不同方式生活的自由。堋【4】(p2)1998年 的阿根廷民商合一的民法典草案第1600条第2款将人生计划损害定义为非财产损害的一种， 它通过身体的或精神的途径，损害或阻碍完全享受生命的实施。∞在我国，人生计划权经徐 国栋教授引入并植入《绿色民法典草案》。该法典第一分编自然人法第331条规定：“以生命 健康权或自由权为基础，自然人享有人生计划权。”o (一)人生计划权是具体人格权 人生计划权是具体人格权，具有不同于一般人格权之属性。一般人格权是以民事主体全 部人格利益为标的之概括性权利，包括人格独立、人格自由、人格尊严，是具体人格权之渊 源。【5】(p2)而人生计划权源于一般人格权，其内容是确定的，即人生计划的完整实现所 能获得的信赖利益或期待利益，因而不具有概括他人格利益之开放性或包容性。从权利主体 看，一般人格权之主体具有普遍性，为全体公民和法人平等享有，【6】6(p162)人生计划权 Elena m人生计划权源于泛美人权法院于1997年9月17日对塔玛育(Maria loayzaTamayo)一案做出的判 决。塔玛育是一名大学生，在秘鲁因叛国罪于一个军事法院受审判并被无罪开释，但后来因同一行为又 受到普通法院的审判，被关押5年。生理和心理上均受到了严重的挫折。基于这种损害。塔玛育依据泛 美人权公约第8条第4款关于“因生效判决被无罪开释的人不得因同一行为再受审判”的规定向设在哥 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的泛美人权法院起诉秘鲁政府。泛美人权法院支持了塔玛育的主张，责令秘鲁政府 在合理的期间内释放塔玛育，同时要求合理赔偿受害人及其家人的损害，并填补其发生的费用．这项判 决被认为确认了一项新的人权和民事权利：人生计划权。在这个判决书里面明确地提到了“人生计划权” 这个新名词。1999年8月4日至7日，在秘鲁的阿雷基巴(Arequipa)举行的“第二届国际民法大会：秘 鲁和阿根廷民法典改革委员会聚会。秘鲁民法典15年及其改革进程”上，阿根廷、玻利维亚、秘鲁和波 多黎各的民法典改革委员会联合制定了“阿雷基巴纲领”，宣布，无论是制定新民法典还是修订已有民法 典的签字国，都要遵守若干基本原则，其第26项原则就是。明确规定对人身或对人生计划的损害的可填 补性质”。 o徐国栋教授指出，根据其对人生计划权的进一步认识，他认为人生计划权与生命健康权没有什么联系。 314 之主体则仅限于自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