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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社会行为”与“制度文化” ——兼论社会学的研究对象 谭明方 一为什么要研究“社会行为”与 “制度文化”这对范畴 我国的社会学家们，是对国家的经济和社会体制改革过程中 正在出现、或将会出现的重大社会问题比较敏锐、并予以积极关 注和进行了大量研究的学者群。其研究内容的涉及面之广，是其 他各门具体社会科学所不及的。 但是，从学者们的研究成果所呈现出的理论逻辑的角度来 看，～是真正依据社会学的基本理论对自己所研究的内容做出分 析、解释的成果寥寥无几。二是依据社会学的某种具体理论对所 研究的内容进行考察和说明的成果也较少。不少的研究成果中， 虽然使用了一些社会学的名词，但研究者的社会学分析思想、 解释逻辑、概念框架和主要变量、指标，却是含糊不清的。也 就是说，研究者使用的名词虽然是社会学的，但分析思想、解 释逻辑则可能是其他某个学科的、甚至可能是多个学科的杂混。 这就是致使我国社会学对重大社会问题的分析和研究成果，始 终未能摆脱经济学、政治学、法学、伦理学和管理学的影子的 尊“望塑为一蔓塑壑竖蔓擎 原因。 社会学究竟要干什么呢? 一百多年来，社会学家们最终所要回答的问题，通俗地讲， 其实就是“单个的人怎样组成了社会?…‘社会学的目标是要获得 关于人类组织本质的知识。…‘系统行为由低于系统水平的系统组 成部分，即个人或其他行动单位的行动综合而成”。在我国，有 学者把这个问题归结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或把这个闯题归 结为“行为～关系一制度”的结构关系和互动过程。 “单个的人怎样组成了社会”是一个看似简单、其实非常复 杂的问题。可以说，正是对这个问题的研究，展开了一个半世纪 中社会学学术史上各种流派的理论。 其实，单个的人怎样组成了社会。这是由于单个的人之间具 有某种必然的、不可或缺对方的功能联系。而导致这种功能联系 得以实现的关键的因素，则是单个的人所发生的“社会行为”。 这是因为，“单个的人”的全部行为，可以区分为“纯粹个人行 为”和“社会行为”两类。属于“纯粹个人行为”的部分是不包 含社会性的，因而不可能导致人们之间的联系，所以，也就不可 能使单个的人组成为社会。而只有其“社会行为”，才真实地形 成了“单个的人”之间的社会联系。舍此，我们再也不可能找到 其他的连接“单个的人”与“社会关系”之间的桥梁。因此，对 “单个的人”的研究，关键是要紧紧抓住对单个的人的“社会行 为”的研究。o 那么，由单个的人组成的“社会”又是怎样的呢?如果说， “单个的人”之间因相互不可缺少而形成的功能联系是社会生活 的基础，那么，社会的内容，就是那些使得“单个的人”之闻的 ① “纯粹个人行为”与“社会行为”的区分，并非完全绝对的。在一定条件下， 也会发生相互转化。如：“喝水”通常情况下是一种“纯粹个人行为”．但在 接待客人时，往往会转化与待人接物有关的“社会行为”。 鞑塑社会学会学术年会获奖论文集NO1(2000‘南京) 功能联系能够以某种方式不断被再生产曲来，并不断得到规范或 模式化、制度化的那些“文化”。也就是说，是那些“具有制约 性质或规范性质的文化”。在文化学关于文化的分类中，称具有 这种特性的文化为“制度文化”。因此，对“社会”的研究，关 键是要紧紧抓住对“制度文化”的研究。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说，“社会行为”与“制度文化”这两 个范畴．在认识、分析和解释“单个的人如何组成了社会”的问 题上，具有十分重要和关键的作用。这两个范畴分别抓住了“单 个的人”和“社会”这两个概念的关键。因此也可以说，“社会 行为与制度文化的相互关系”，实际上就是“单个的人怎样组成 了社会”这个问题的理论表达形式。这也就是我们提出要重视研 究这两个范畴的缘由。 二 “社会行为”与“制度文化”的涵义 那么，“社会行为”与“制度文化”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社会行为”，几乎无一例外地是所有社会学家的理论研究中 必然出现的范畴，并且，大多数社会学家都把它作为其理论研究 中较为重要的范畴。① 从内涵来看，“社会行为”，指的是行动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