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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全球化时代的刑法国际协调 王文华★ 摘要： 经济全球化在给人类带来经济发展的福音的同时，由于资金、服务、人员、 信息流通的便捷使得国家、地区之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机会增加，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 和矛盾，发展的不均衡以及对利益的追逐使得经济犯罪、国际犯罪和其他犯罪成倍增长， 其内容与形式也在不断演变。我国刑法应当关注与国际公约和其他国家刑法的协调趋同， 特别是在国际犯罪与经济犯罪领域。 关键词：全球化刑法国际协调 ． 一、前 言 当前，说“全球化”是一个妇孺皆知的词汇似乎并不夸张。它首先是，或者主要是 指经济的全球化，构成现代世界共同体的国家和社会之间的经济互动、相互联系和相互 依赖比以往加强。经济全球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近年来还出现了“法律全球化”的概 念，但是我国学者对法律全球化是否出现以及在何种意义上使用，尚有不同认识。笔者 认为，“法律全球化”指的是法律在世界范嗣内的一种趋势，即各国法律的内容趋同、协 调，乃至在某些领域的一致。毋庸讳言，这一趋势是现实存在的。但是这种法律趋同过 去主要发生于民商法、国际法领域，如果说刑法的“全球化”似乎还比较牵强或为时尚 早，因为刑法带有具有最严厉的国家强制性，带有浓烈的国家主权色彩。然而，如果我 们将“全球化”只是作为一种趋同的趋势来理解，那么刑法已经在某些领域以某种特殊 形式出现，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人量带有刑法内容或刑事性质的国际公约出现； 二是具有一体化倾向的区域刑事法出现，这典型反映在欧盟刑事法中；三是许多国家刑 法的内容日益趋同协调。笔者姑且称之为“刑法的国际协调”。 二、我国刑法国际协调问题的提出 经过改革开放以来二十多年的发展，我国刑事立法技术水平比以往有了较人提高， 立法经验也更为丰富、成熟，但是与以往相比，面临的挑战也更大，任务更为艰巨： 第一，国际国内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变化迅猛。作为根本的决定性的因素，经 济全球化同时带动了政治、法律、文化等冈素的发展变化和互相影响。例如从经济贸易 ‘作者简介：王文华，江苏扬州人，北京外国语大学副院长、副教授，北京大学法学博士、中国人民大 学法学博士后． 个成员国，世界上最后一个共产主义国家“入世”。这从一个侧面充分说明了经济全球化 不可阻挡的势头。但是，经济全球化在给人类带来经济发展福音的同时，由于资金、服 务、人员、信息流通的便捷，国家之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机会大大增加并且不可避免 地发生冲突和矛盾，另一方面，对利益的追逐以及不同主体之间发展的不均衡使得经济 犯罪成倍增长，知识与科技的迅猛发展使得国际犯罪和其他犯罪的内容与形式进一步演 变。因此，经济全球化带来了副产品——经济犯罪的全球化。自上个世纪末开始，犯罪 越来越呈现智能化，专业化的特征，网络犯罪危害甚重；由于通讯方式的便捷，跨国有 组织犯罪繁衍速度较快。从犯罪种类上看，毒品犯罪由于高额的非法暴利屡禁不止：经 济发展给权力寻租带来空间，贪污贿赂犯罪特别是商业贿赂犯罪较以往显著增加；而国 家、地区间发展的不平衡、文化、文明的差异与冲突等因素滋生或加剧了恐怖犯罪…… 这些都迫切要求各国采取有效措施进行惩处和预防。然而，一个国家要想单单依靠传统 的本国刑法已经难以有效地抗制严峻的犯罪态势，因为许多犯罪超越了国界，需要国家 之间消除制度和观念上的差异，尽快取得共识，在刑事实体法和程序法方面加强合作， 形成合力，联手出击，才能奏效： 第二，国际社会与世界绝人多数国家日渐重视对人权的保障。这当然于国于民皆有 利，彰显了人类的文明、法治的进步。并且，刑法打击犯罪，保障人权的双面功能共同 形成一对矛盾关系，缺一不可——从打击犯罪角度看，刑法是用来主动出击的“矛”，而 从人权保障角度看，刑法又是具有守护性质的“盾”。111然而，对以往偏重打击的刑事立 法而言，这张“盾”的存在有时会增加刑事立法、司法的难度，尽管国际社会和国家的 人权保障与打击犯罪的根本目标一致，但是在惩治具体犯罪时二者并非总是同向的，作 为人权保障的“盾”要求刑法在发挥其“矛”的作用时尽量保持其最后手段性或谦抑性， 这样在L定程度上会削弱打击犯罪的力度和速度； 第三， 不同性质、不同级别和不同效力的法律法规日益增加，这包括民事的、行 政的、刑事的，也包括国际的和国内的。因而刑事立法需要“瞻前顾后，左顾右盼”，否 则容易发生法律之间的不协调，引发法律冲突，使民众无所适从，最终使得刑法和其他 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