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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论我国单位犯罪中的单罚制 蔡鹤+ 我国刑法对单位犯罪的刑事责任承担方式实行以双罚制为主、以单罚制 为辅的原则。双罚制，是指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 他直接责任人员判处刑罚；单罚制，是指不对单位判处刑罚，仅对直接负责 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判处刑罚。对适用单罚制的犯罪，有观点认 为应以双罚制代之①。要正确认识我国单位犯罪中的单罚制，应当对单罚制 各罪进行具体分析。 一、 对犯罪单位处以刑罚的必要性 ，单位犯罪脱胎于法人犯罪。规定法人犯罪，就必然意味着规定对法人的 刑事处罚，否则规定法人犯罪多此一举。英美国家早在19世纪中期就对法人 犯罪作出了规定。在1898年，英国法律有“关于刑罚适用，如果法律没有特 别规定，法人一概予以处罚”的规定。大陆法系各国受罗马法的影响，最初 否认法人有犯罪能力，后来受英美法系的立法影响，有一些大陆法系国家也 规定了法人犯罪。如法国1994年生效的刑法典对法人犯罪作出明确的规定， 规定了处罚法人的刑罚。我国1987年的海关法规定了对犯走私罪的单位处以 罚金，标志着我国单位犯罪的确立。 出于对法人(单位)处以刑罚的需要，才规定了法人(单位)犯罪，对 法人(单位)处以刑罚的必要性何在，人们从不同角度立论。英美法系主要 有“义务产生责任理论”、“共同犯罪理论”、“同一理论”、“认可和容许理 论”、“教唆犯与实行犯理论”等不同说法②，在国外另外还有“替代责任 论”③、“企业组织体责任论”、“法人客观责任论”、“法人有机体说”、“过失 ·四川师范大学法学院讲师。 ①马松建：《论单位犯罪的立法完善》，载《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34卷) 2001年第2期，第48页。 ②杨春洗、丁泽芸：《试论单位犯罪的刑事责任》，载丁慕英等主编：《刑法实施中的重点难点 问题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386页。 ③何秉松：《单位(法人)犯罪的概念及其理论根据》，载《法学研究》1998年第2期，第96 页。 论我国单位犯罪中的单罚制 上 责任论”或“危惧感说”，等等①，在国内论证“双罚制”的理论根据时有 “人格化系统责任论”②、“连带刑事责任论”③、“双层机制论”④、“复合主体 卷 论”⑤、“新复合主体论”⑥，等等。 这些理论都存在一个问题，即仅仅从证明法人(单位)有犯罪能力，有 受刑能力，行为符合犯罪构成，能够承担刑事责任这一方面人手，只证明了 对法人(单位)处以刑罚的正当性和可行性，但却没有证明对法人(单位) 处以刑罚的必要性。刑罚是一种昂贵的支出，其使用必须慎重，刑罚使用无 效果、太昂贵则不能使用。“刑罚之界限应该是内缩的，而不是外张的，而 刑罚该是国家为达其保护法益与维持秩序的任务的‘最后手段’ (utima ratio)。能够不使用刑罚，而以其他手段亦能达到维护社会共同生活秩序及保 护社会与个人法益的目的时，则务必放弃刑罚的手段”。⑦单位是一个由自然 人组成的有机整体，单位的活动是通过自然人的活动来实现的，如果我们能 够通过刑罚惩处自然人而调整自然人的行为，单位的行为也随之得到了调整， 就没有必要对单位处以刑罚，即我们只要单罚制(追究自然人)就足够了， 没有必要规定单位犯罪，但这又和世界法人犯罪发展的现状不符，与现实的 要求不符。对犯罪单位处以刑罚的必要性何在呢? 显然，要说明处罚单位本身的必要性，必须另辟蹊径，超越单位的层面， 从功利的角度，也就是从处罚单位可带来的不可替代的预防效果来说明。立 法者直觉地认识到，将单位处以刑罚，会有效地控制单位犯罪，我们以公司 犯罪为例，来探求这个作用机理是怎样形成的。设一公司，因为犯罪被处罚 金，显然，公司资产会由此减少，而公司资产的受益人是股东，则罚金的不 利后果事实上是由股东来承担的；另外，罚金造成公司亏损或营利减少，在 市场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有的公司职员可能被裁减，在岗职工可能要降低 工资和福利，公司职员是公司罚金不利后果的次要承担者。给这些因单位被 处刑罚而利益受损的人们一个统一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