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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市场化改革的模式及启示 谢鲁江 中国的改革开放 已经走过 了3O年的历程。从经济体制改革的角 度看 ，这 3O年制度变迁的核心 内容，就是从计划经济体制 向市场经 济体制的转变，是一场市场化导向的改革，即人们通常所说的体制转 轨 中国的体制转轨，到 目前为止世界上普遍认为是成功的。中国的 市场化改革，在制度变迁 目标模式的选择、在制度变迁推进模式的选 择等方面，都没有按照西方国家主张的经典模式，即新 自由主义大力 提倡的 “华盛顿共识”以及 “休克疗法”去做 ，而是探索形成 了具有 中 国特色的市场化改革模式。中国市场化改革是怎么推进的?其中规律 性的特征是什么?它又可以带给我们什么启示?本文就此做一点初步 的探讨，以期抛砖引玉。 前言：问题的提出 中国改革的核心问题 ，就是市场化 问题。围绕要不要改革、怎么 改革、直至现在对改革应该如何评价，等等，围绕改革所发生的几乎 所有争论，其核心都是围绕市场化这个问题发生和展开的。因此，我 们回顾和反思中国的改革，分析认识中国的改革模式及其特点，也应 当追寻着中国市场化的轨迹来进行。中国的市场化改革模式包含两 个层面的问题，或者说两个层面的模式选择问题： 第一个层面的问题 ：是否市场化——改革的方向或 目标模式 问 题。围绕中国改革的目标模式问题 ，争论一直很激烈。1992年邓小平 的 “南巡讲话”和 当年召开的党的十 四大，最终确立中国经济体制改 1 革的目标模式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至少从政治领导和路 线方针上就 目标模式的争论做出了结论，明确 了改革的方向 第二个层面的问题 ：如何市场化——改革的路径或推进模式问 题。这个问题实际上比第一个问题更为复杂。新制度经济学常说的 “路径依赖 问题”是指这个层面的问题 ：改革的成功与否，往往不取决 于改革的目标，而取决于如何去推进改革。 任何市场化的改革 ，都必须解决这两个方面的模式问题 如果 说 “华盛顿共识”更为强调 了目标模式层面的问题，主张市场化改革 的 目标模式就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亚当· 斯密式的 自由市场经济体制；那么 “休克疗法”则强调 了改革的路径 或推进模式问题，主张在短期内废除政府管制 ，由社会 自发形成市场 机制。中国的市场化改革，在两个层面的模式选择上明显不同于上述 主张：目标模式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进模式是长期渐进式 的。这在理论和实践上是很有认识价值的。 一 、 中国的市场化改革以塑造微观主体为基础和中心 中国的市场化改革，一开始是力图从价格改革开始突破的。但是 几次 “闯关式”的价格改革都引起 了物价迅猛上涨、社会反映激烈。后 来改革的思路做 了调整，考虑改革要保证经济发展、人民生活稳定， 同时吸取 了农村改革的成功经验，改革就改为从搞活企业入手，直至 后来把企业改革作为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环节。因此，中国的市 场化改革是以培育塑造市场经济所需要的微观主体为基础和 中心 的 这是中国市场化改革不同于其他国家市场化改革的一个极为突 出的特点。 (一)中国市场化改革中的五大微观主体 随着改革进程的推进，中国逐步培育和塑造了一系列的微观主体。 14 首先是伴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而成为农村经济主体的广大农 户 这些农户在中国当时还没有形成市场机制的情况下，获得 了一定 的生产的自主权及收益分配的独立性，获得 了对农村最重要的资 源——土地 的控制权、支配权、剩余索取权 ，成为 了农村经济的主体。 这一微观主体的形成，带动 了农村商品经济的发展，推动了农村经济 市场化的趋势 ．其突出表现就是农村 “专业户”、“重点户”的大量涌 现 这些以商品生产为主的农户的出现，以及后来乡镇企业的兴起 ， 对计划体制形成 了强烈的冲击，迫使 国有企业也 向商品生产经营者 的角色转变。最终导致理论上确认中国是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政策上 逐步放开 了城乡之间的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继而推动了城市经济 管理体制的改革。 其后．我国其他经济成分的主体也相继出现并得到 了迅猛发展。 归纳起来。大体可以分为五大微观主体 ：联产承包的农户、乡镇企业、 个体户及私营企业、外资及合资企业、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