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极到顺应五四时期的张元济和商务印书馆.pdfVIP

第 54卷第 1期 华 中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5年 1月 Vo1．54 No．1 JournalofHuazhongNormal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 Jan． 2O15 从消极到顺应 ：五四时期的张元济和商务印书馆 黄 剑 (中山大学 历史学系 ，广东 广卅I510275) 摘要 五四运动是中国近代 史上极重要的文化运动。作为 当时重要文化机关之一的商务印 书馆 ，不可避免地置身其 中。在此过程 中，商务 印书馆从初始的消极被动，到顺应参与，反差甚 大。这既是历史潮流大势所趋 ，也与张元济等商务领导人及其人脉圈对时局的判断有关，更与商 务本身的经济状况紧密相连 。前期选择与张元济及其他领导人 自身与逊清态度以及 日本政商渊 源密不可分 ；后来参与则是他们对传统文化的历史使命感及商务印书馆的商业利益考量的结果。 商务印书馆通过这一碰撞调整，既获得 了商业利益上的巨大成功 ，也在学术界乃至政界赢得 了很 高声誉 ，开辟 了企业梦寐以求的义利双赢的局面，在 自身乃至近代文化 出版史上 ，达到 了一个难 以超越 的高度 。 关键词 五四运动 ；张元济；商务印书馆 1919年发生的五四运动是 中国近代史上极重 否真的如此呢? 要的文化运动。作为重要文化机关之一的商务 印 就张元济 日记来看 ，不知是整理的问题 ，还是 书馆 ，不可避免地厕身其间。然商务印书馆在五四 没有记录，其五四当13日记缺笔 。5月 513的31记 运动的发端与发展过程中，初期扮演 了一个并不积 有 5月 4日行踪的记录：“昨约胡适之、蒋梦麟在兴 极的角色。其领导人张元济 的言与行尤为引人注 华川午饭 。”⑨北大学生是 5月 4 日下午在天安 门 目。但 由于问题意识的差异，前人多给予 了极高之 游行示威的，张元济与北大教授胡适 、蒋梦麟吃午 正面评价。如有研究指出：“张元济不仅指导了商 饭 ，按理应该提前知 晓运动发生。直至运动发起， 务 1919年后 的改革，且坚定地支持五 四运动。”① 并迅速在全 国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 ，商务才被动地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简单 。进一步深入厘清五 四运 有所改变。5月 7日，“三井洋行保险部伊藤继君 动时期商务印书馆所作所为及其与五 四运动关系 ， 复信 ，允照汇通所允办法”；又有 “群益书局及某书 不仅能够理解张元济等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和 内 社登报 ，于九 31停业一 日。旋经书业商会会议通 在理路 ，而且可以从多重面向上深入地观察这段 曲 告 ，是 日停业 。遂约鲍 、梦至发行所，商定明31见报 折反复的历史进程 。 声明，本公司九31停业”@。5月 9日，“因书业商会 以往的研究成果认为，张元济对五 四运动这场 议决表抵抗 日本及对于北京学生敬爱之意 ，停业一 运动是参与和支持 的，多依据张元济本人 13记②。 日”⑦。5月 1031，张元济挚友 、北大校长蔡元培 ， 有传记称 ，张元济在当时有几个重要决定 ：“第一， 因政府有惩办学生命令 ，风潮无法解决，辞职出京。 停登 31本广告 ；第二 ，停售 日货 ；第三，减少 日本正 5月 13日“报界联合会致信仲谷 ，要求本馆入会。 金、三井等银行的保险业务 ；第四，解雇几名 31籍职 拟不答 。函告 出版部，查如有31本广告 ，应停止 。 员 ；第五，从速 向瑞 典迪肯生公司等外商订购纸 复称无有 ，只 《日用百科全书》，只三家”⑧。 张。”③还有研究称 ，商务印书馆 5月 913停业 ，是 由以上材料不难看 出，商务参与五 四运动的一 表达抵抗 31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