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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现代化必须要解决一个如何学习外国的问题 曾昭耀研究员 中国社会科学院拉美研究所 文化现代化问题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文化，就其广义来说，指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 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在这个总和之中，精神文化属于意识形态，它具有 阶级性；物质文化，就其物质本身来说，没有阶级性，但就物质文化成果的利用来说，仍然 具有明显的阶级性和民族性。而且，在我们这个世界，不但存在着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也 存在着不同文化传统的国家，它们的文化作为社会的上层建筑，都是建立在各自的社会经济 基础之上的，说文化现代化就是要发展中国家采用建立在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基础之上的西方 文化，那显然是不合逻辑的，也是行不通的。纵观近代以来的世界历史，现代文化的确最早 诞生在西方发达国家，所谓发展中国家的文化现代化也的确是一个文化传播的进程，即所谓 “西学东渐”的进程。但是，历史也同样告诉我们，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进程，一个充满激 烈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进程。因此，文化现代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追赶发达国家先进水 平”的问题，究竟如何认识这一进程，本文拟以近期拉丁美洲的文化变革为例，谈谈自己对 这个问题的一点看法。 近20年多年来，拉丁美洲各国的文化发生了许多重火的变化： 在经济文化方面，拉美各国都在美国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派反对凯恩斯主义运动的推动 下，在美国所主导的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强有力的影响下，在80年代严重的债务危机的压力 下，经历了一个从以进口替代工业化战略为标志的“经济民族主义”到“经济自由主义”(被 称为“新自由主义”)的大转变。它们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接受了美国所强加的“华盛顿共识”， 放弃了坚持近半个世纪之久的“进口替代工业化发展模式”，决定性地走上了所谓政府控制 灵活化、国有企业私有化、市场力量自由化、生产引导外向化、劳动制度自由化的新自由主 义道路。 在政治文化方面，为适应经济自由化的需要，拉美国家在政治上也开始了一个普遍的、 政治西化的所谓“民主化”进程。为此，拉美多数国家都进行了“国家改革”，开始了所谓 从“大政府、小市场”向“大市场、小政府”转变的进程。五六十年代的民众主义政治文化 经过70年代的军人独裁专政，让位于政治自由主义文化。 在思想文化方面，随着“新自由主义”经济全球化进程的扩展，拉美国家人们的思想观 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文化的全球化倾向使人们的思想越来越疏远同传统的联系， 原有的关于国家和民族的统一性和集体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其次是以追逐利润为目的的自 由市场观念使得人们的个人主义思想空前膨胀；再次是市场力量所催生的各种文化产品对社 会产生了某种“裂变”作用，使得扎根于拉丁美洲文化的那些传统的价值观和伦理道德原则 都变得相对化，失去其行为规范的作用。 在教育文化方面，由于教育的本质在于人的社会化，因此，拉美各国资产阶级在其实施 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同时，不能不进行传承鑫自由主义文化、培养新自由主义人才所必不 可少的教育改革。所以近30年来拉美各国在进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的同时，也不得不进 行一种“跟进性的”教育改革。改革”的主要内容可归纳为教育服务模式的变革和教育国际 化目标的提出。在拉美，历来有一种共识，即教育的主要功能是促进经济增长、个人和社会 发展并减少社会不公平。因此，教育通常被看作“公共消费”项目，在许多情况下都实行免 费教育政策：政府拨款是教育经费的主要来源。但从80年代开始，多数拉美国家的政府都 ．38． 按新自由主义经济的要求，纷纷退出教育管理领域，转变为运用立法、规划等方式进行政策 指导，以促进学校面向社会自主办学。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拉美国家都缩减了公共机构， 并对教育部门的公共资源进行了再分配、削减和所谓的合理化改革。为此，拉美各国政府一 般都倾向于寻求提供公共教育服务的替代形式，如同非政府机构(如社区社团、非政府组织、 私立机构、教会和宗教组织等)签订合同，由这些非政府机构资助办学。这种办学形式实质 上就是公共教育服务的“私有化”1，譬如到90年代前4年，墨西哥就已经有26所私立高 校开学，而在同一时期新办的公立高校却只有一所。2。由于实行教育私有化和产业化政策， 教育服务也就作为一种产业变成了全球化服务贸易的一部分，并提出了教育国际化的教育发 展目标。 上述文化变革的后果是严重的。 首先，这种变革具有明显的资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