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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行政指导的历史之维 53 中日行政指导的历史之维 。陈斯彬 (华侨大学 法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摘 要：行政指导产生的文化土壤是东方重伦理重秩序的社会心理。在这个文化基础上 ，日本形成了官民一体 化的协调体制，行政指导作为主要的行政手段，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也产生了诸如密室交易等弊端。而中国官 民协调体制尚未成型，行政指导的作用和方式还有发展的余地，但需要提前借鉴 日本的经验教训，厘清行政指 导的界限。 关键词：行政指导；文化 ；官民协调 中图分类号：D92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006—1398 (2008)04—0053—07 “行政指导 ”一词舶 自日本 ，但类似行政指导的实践 国内早就存在 。 “行政指导 ” 的行政法 理论甫经介绍到国内立刻受到极大 的欢迎 ，其来有 自。有意思的是 ，国内的行政指导论者青睐有 加 的态度 ，明显和 日本学者始终对行政指导深为戒备的态度大相径庭 。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这种 不一致的看法呢?这不免要追 问以下问题了 ：日本行政指导和 中国行政指导实践究竟各 自在其环 境下扮演什么样 的角色?两者有何共 同之处 ，相异之处?我们有必要学 习 日本 的经验 吗?如何学 习 日本 的经验 呢? 一 文化基础的比较 应该说 ，信奉等级 、伦理和秩序而非西方式 平等和 自由的国民文化心理 ，是行政指导产生 的文化土壤 。这种心理 ，形成 了 “各安其分 ” 的秩序观 。国家 和政府 只要守职负责 ，总是受到 人 民的尊敬 。即使政府超越权限，也能够获得人 民的服从 。和西方把政府 当作恶的力量不 同，日 本人常把政府 当作至善 的存在 。作为 回报 ，政府也愿意去注意 国民的心理 ，听取他们 的舆论 ，获 取他们 的同意 。 “在合法 的公众舆论领域 ，即使是为 了国民 自身 的利益 ， 日本政府还是努力恳求 人 民同意 ，这样说绝非过分。比如 ，负责振兴农业的官员在改 良旧式农耕法 ，恰如美国爱达华州 的同行们一样 ，很少使用权力来硬性推广 。在鼓励建立 由国家担保的农 民信用合作社 、农 民供销 合作社时 ，政府官员总是要和地方名流多次交谈 ，并听从他们 的决定 。地方上 的事必须 由地方解 收稿 日期：2007—05—01 作者简介：陈斯彬 (1980一)，男，福建泉州人，讲师，主要从事宪法学、行政法学研究。 54 华侨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8年第4期 决 。”ll这是政府方面 的原因。在 国民方面 ，行政指导 的产生 和 日本人 的依赖心理是分不开 的。 日本 国民对行政机关有强烈 的唯上意识和尊重意识 ，习惯于 听从行政机关 ，尚未摆脱 官尊 民卑 ， 故常无反省 、无批评地接 受政府之指导 。 “作为欢迎行政指导 的 日本人 的国民性 ，有天真心理和 便利主义 。所谓天真心理是指期望他人过分好 意 的心理 。这说 明 日本行政指导受到喜爱 、而作为 原理 ，原则 的法治主义和法律法规规定 的行政程序受到轻视是 由于 日本人 的国民性便利主义 。” 日本 的文化很多可 以在 中国找到根源 。中国更是一个伦理人治 国家 。王亚南说 ： “本来在统 一 的专制政治局面下 ，始终存在一个统治上 的矛盾 ：一方面要尽可能使普天之下都收入版 图，接 受治化 ，同时，扩充 的版 图愈大 ，要使宇 内道一风 同、心悦诚服就愈感 困难 。为 了解决这个治化 上 的矛盾 ， 自汉朝武帝君 臣起就多方设法推行儒家 的纲常教义 ……所 以，儒家 的 大‘一统 ’，由 尽量扩大政 治版 图所造 出的上述统治上 的 问题 ，就 由其尽量推行纲常之教或伦理 的治化 ，而相 当 的得到解决 。”_3以德治 国，则治 国者 的政府 官员必须强调 自身 的道德修养 ，只有 “修身 ”，才能 “齐家 、治 国、平 天下 ”。官员是整个社会 的道德楷模 ，示 范和推广儒家 的道德 。德化 的过程 ， 作为结果也作为 目标 ，必然建立 了普通老百姓与各级官僚 阶层之 间的亲和力和信任感 ，对政府 的 依赖感和信任感是 中国人传 统心理 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人们一般把行政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