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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地歌唱 ：中国民间对歌之思 49 ┃ “仪式”地歌唱：中国民间对歌之思 ┃ 文◎肖 璇 舞台均质化的原生态民歌作为21世纪 唱” 的形式。集体歌唱尤以两性对唱为基 重要的文化事件，常因其言说与书写的意识 本因子。本文是以聚众对歌聚焦传统民间 形态化、过于倚赖形式有失语境而受到不同 音乐形式的相关研究，指涉发生在中国西 程度的批评。在众多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地， 北、西南以及中南的部分地区，节庆、集 常听闻文化当事人有着诸如“我们XX（如 会、人生礼仪、喜庆场合的对歌形式，如每 花儿）的名声全世界了”等的文化自豪表述。 年节庆或集会，村落与村落之间的过渡地 暂不论原生音乐和世界音乐之间的边界与融 带产生的聚会对歌、青春期情歌对唱，也 ① 合 ，及其两者如何存于民间音乐的舞台演 包括村落内部酒席、婚礼与家屋建成的室 出形式中，剧场中民间音乐之于人与人空间 内对歌。 关系如何重新解释和建构，在演员借助 “传 地点与空间的转化：个体到集体 统”表述“自我”以及组织者通过舞台达到 政治表演目的的同时，“此处”博物馆化和舞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 “世界文化遗产” 台化的民间音乐与“彼处”原生存在究竟有 定义与认知方式、保护机制和“地点”关系紧 多远？回到音乐学学科知识体系中，针对以 ② 密，作为国际公约签署国之一的中国，遗产 往教科书民间音乐概念对其文化“脉络”的抽 “认定”的现实操作层面依然沿用此世界文 离导致与民间知识系统的疏离，是否有重新 化遗产的地点化机制，而“民间音乐”作为重 “脉络化”并反观音乐学之民歌概念、分类并 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因遵从地方行政 “再解读”的必要，在对民间音乐“再脉络化” 区划为申报、管理、保护的思路，“地点”仍是 的同时，以何种解释工具和思考方向找到民 遗产保护的基础。其二，之所以选择“发生 间音乐的活水活源？此为本文试图以歌唱行 地”作为聚众对歌文献比较研究的分析因 为“仪式性”作为聚会对歌的研究路径、以歌 子，缘于笔者在查阅与本研究有关的、作为 唱活动的“集体性”重新阐释中国民间音乐 “比较”研究材料之一的 《中国民间歌曲集 的立意所在。 集体生活是传统文化最大的公约数。 ① 21世纪始，“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成为中国社会联 结“世界音乐”与“原生音乐”的话语中心。 把目光从教科书重新回到音乐发生的场 ② 《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景，传统民间歌曲的演唱鲜有个人情感自 作为标识，并分别以确切的经纬度标注，显示出“site”——— 我抒发的、被现代舞台表演艺术称之为“独 “地点”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