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古今汉语词类活用不同本质.pdfVIP

论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不同本质 《l 论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不同本质 邹立志 白聪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 一、问题的提出 词类活用是古今汉语的老问题了，但仍有很多方面没有讨论 透彻，有很多问题经常混在一起。例如，古汉语和现代汉语的词 类活用是否是同等性质的问题、同一层面的问题?按“活用”的 定义来看，它应该是临时的和少见的，但古汉语的“活用”为什 么会如此之多而普遍呢?为什么词类活用跟词的兼类、句法省略 等纠缠不清?为什么我们在词类活用问题上不能以今律古?“词 类问题研究的相对落后状态，已经制约了古汉语语法研究进一步 向纵深发展”(苗永川，1997)。前人对古汉语的词类活用作过很 多探讨，也有很多争议，但经验性的研究居多，从理论上的系统 探讨还不够，通过古今汉语比较它们的本质差异的文章也很少 见。我们认为，虽然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有共同的认知心理基础， 但它们是属于不同层面的问题，如果说现代汉语的活用主要是修 辞现象，古汉语的“活用”却主要是“词汇一语法”现象，它们 在成因、性质、发展、经济性方面都有一系列重要的区别。 因为词类活用问题牵涉到用词、构词、词义引申等诸多方 面，也涵盖了词汇、语义、语法、修辞等各个维度。如果不对语 料作细致的甄别和分析工作，把这些方面混为一谈的话，就会掩 盖很多值得深究的重要问题，也会减弱我们的语言理论对语言应 用的指导价值，对古汉语和现代汉语的教学和研究都无甚益处。 ·217· | 第五届全国语言文宇应用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二、从认知语义学看古今词类活用的共同心理基础 词类活用一般被定义为：为了表达的需要，临时将甲类词用 为乙类词的现象。不管怎么去界定，词类活用基本上被确认为有 这么两大特征：一是临时性，二是出现了语法功能的变化。但问 题也随之而来，一是“临时性”与其相对的“常用性”只是个使 用频率的问题，古汉语统计显示，人们感觉上的“临时”或“常 用”可能跟统计上的数据出入很大，“长期以来以今律古、滥用 词类活用而致使词类活用的范围过宽的弊端”(苗永川，1997) 确实存在。二是“语法功能的变化”，就有个谁变为谁的问题， 这在现代汉语中问题还不太大，而在古汉语中光区分谁是“本 用”，谁是“活用”就很成问题。高守纲、邓明(1989)指出现 代汉语里的名词“饭、军、前、后”在古汉语中本义是动词。看 来，拿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观念去看古汉语遇到的障碍比较多。 本用、活用的区别在这里可能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这种简单区分 反而会给古汉语语法体系带来困惑，我们暂且把是否“活用”的 简单答案判断悬置起来，将古汉语的“活用”加引号表示，也许 能帮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问题的本质。 认知语义学告诉我们，语言中词类边界的模糊性有其深刻的 认知心理基础。因为事物、属性和动作并无明确的界限，把一个 东西看成事物还是动作，取决于我们心理上形成的主观“意象”。 对动作进行整体投影，则可感知为事物(V—N)，动作在时间 上的连续量凸显为程度的变化，便可将动作感知为属性(V— A)。对事物进行分阶段的连续扫描，则可感知为动作(N—V)， 事物都有属性，凸现该事物的典型属性时，便可将事物感知为属 性(N—A)。对属性进行整体投影就成了事物(A—N)，属性 都有程度之别，如果凸现从程度浅刭程度深(或者相反)的变 · ·218 论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不周本质 《《 化，就形成可以连续扫描的过程(A—V)①。吕叔湘、朱德熙 (2002年：8)指出：“区分词类，是为的讲语法的方便”，这是 实事求是的。词类的存在并不具有先天必然性，词类不是天生 的，而是变成的。 古汉语的实词几乎“都可以活用”(王克仲，1989：2)，在 现代汉语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名、动、形相互“串门”的情况。例 如： 火 N：一把火 A：他的相声最近很火 V：他火了 油 N：一斤油 A：很油 V：油着一副脸 风光N：这儿风光很好 A：很风光 V：他这次着实风 光了一番 共同的认知心理为不同时期、不同类型语言提供了词类活用 的基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