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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视角下的防风传说解析 沈月华 防风之事在史料中虽有记载，但语焉不详。关于防风的传说现在民间仍有流传， 从上个世纪开始陆陆续续已发现三十余则传说故事，大部分收录于钟伟今、欧阳习J甫 编纂的《防风氏资料汇编》。其基本母题主要包括：防风擅理洪水、受赐封禺山、身 材硕大、被禹斩杀等。 近些年来，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与保护在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轰轰烈烈开展， 防风传说也于2011年5月成功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如何更好的 保护与传承则成为另一个重大的课题。省文化厅明确要求每个国家级非遗项目都要有 “一个保护方案、一个专家指导组、一个工作班子、一个传承基地、一个展示平台、 一套完备档案、～册普及读本、一项配套政策”。作为防风传说在“八个一”总体保 护方针下，如何具体开展工作使保护更加有效昵?如何结合传说自身的特点，使得保 护更贴近实际?基于此出发点，笔者走访了防风故土，采取调查问卷、访谈等方法实 地考察了目前防风传说的实际传承状况。本文试图分析当下防风传说在保护传承过程 中面临的困境，并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仅供参考。 一、防风传说的传承现状 非物质文化遗产，它始终是以“活态”的面貌呈现在我们大家面前。我们暂且不 去探究“原生态的界定是否：每在，不去探究另一种变异了的创新是否正确，但至少 可以明确它从远处来，也将到远处去。但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任何一个项目，究竟 又能走多远，走多久?传承则成了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在调查中，笔者发现民众存在一种误区，认为书本上有文字记载下来的才是可靠 的，而民众口耳相传的故事是：下可信的，因而除却史料记载，关于防风的大量传说是 失真的，是不值得一说的。本着这样一个观念，我们孩子们虽生于斯并长于斯，但对 于防风却是个陌生的话题。笔者走访了三合乡小学，调查数据显示只有32％的孩子表 示讲防风故事，其中会讲2则故事以上的只占18％。 相反，一旦某则传说被采录下来，民众在讲诉中变得非常拘谨，非常谨慎，生怕 198 某一个细节与书本不符，传说的独特性在文字面前黯然失色。调查中很多老人明确表 示：“书上都有的，+我说得并不一定对，你去看看书就明白了。 实际上，民间传说是民众们的历史，他们所要知道的历史也只是这一点，并不像 士人们要求四五千年来有系统、有证据的历史，从来不以书本为保障。这些传说，向 来得不到士人们的同情，所以没有写上书本的权利。但他们能够使得一般民众把它们 习熟于口耳之间，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经过了数千百年而不失坠。251 传说不同于作家文学，一个故事若以文本的形式传承下来，可以脱离它最初的制 造者，可以有自己的生命，可以脱离具体的读者。而民间传说，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始终没有定稿，任何人，甚至不同时代的人都可以在讲述的时候对它加以自己的主观 见解。因而，传说故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饱含了民众的道德情感，饱含了民众的为 人的哲学，并不只是说一说的故事。 倘若再仔细地观察民众在讲诉故事时，我们便可发现，在整个讲述过程中，单纯 的故事被缩小了，故事外延被放大。讲述者很巧妙地抓住听众的心里，哪一个环节需 要深入讲，哪个环节这部分听众不感兴趣，省略。哪部分需要身体语言辅助，哪部分 需要用不同声音来演绎，等等。即便是同一个人讲述同一个故事，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记录一个传说故事显得非常尴尬，因为讲述者本身就是故事的生命，而所记录下来的 文字在讲述者面前却是显得苍白无力。 尽管如此，面对大量传承人年事己高，我们依然抢救性地在收集整理记录，但单 纯的仅靠记录，显然不够。对于类似防风传说等故事的抢救更多的需要借助录音、视 频等先进设备，建立专门的数据库，尽可能保存保留更多内容。 防风传说在故土除却口头讲诉，还有防风祠、防风井、防风亭、防风神茶等一系 列相关的物质载体，与此同时，每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五秋祭防风王。应该说，防风传 说的传承与保护有着相当丰富的资源。但笔者在调查时发现，这些载体在防风传说口 头讲述中只是零星的附带，而且讲述者年龄基本偏大，与其他地区、其他传说一样， 均面临着传承断层现象。就这一现象，笔者有意将二都村的防风调查分3个年龄层次， 大部分面向学生，走入校园。一位老师的回答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思考，“我自己都不 251顾颉刚《泉州、氓间传说．序》，《民俗》周刊第67期，1929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