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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文学的新领域 (加拿大)葛逸凡 在我入学的四十年代，新文学已经枝繁叶茂。当时挚爱文学的热忱澎湃在 少年的胸怀，翻译的世界名著已经在图书馆的长架中，在书店里最醒目的地 带。念过从古至今的世界历史，可是在脑子里留下真正深刻的印象，是由于文 学著作；了解一个民族，也是因为文学。文学阐绎人生。由托尔斯泰的巨著我 认识了俄罗斯；由狄更斯的作品我了解了当时的英国社会，从‘双城记》看到 了法国大革命；从莎士比亚的剧本不但目睹惊心动魄的王位争夺，也知道了原 来女扮男装不只发生在中国。他在十四行诗中将少年比作夏天，就会令人联想 英国的夏天一定很可爱，不会熟得像烧烤。我的同学中很多都读过《飘》、《汤 姆历险记》、《老人与海》和《小妇人》，由美国的作家群去认识新大陆。在离 乡流浪的困苦岁月里，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成为无限奋斗的勇 气的源泉。我这一代的写作人，除了汲取中华传统与新文学的素养，翻译的欧 洲美洲的文学作品，也成为重要的精神食粮。 在那国弱家贫的时代，西方的科学成为救国兴邦之道，西方的音乐、艺术 成为专门学府的经典，外文译成中文的文学作品很快迎合了读者大众的需要。 最近二十余年，华人大量移民加拿大，改变了温哥华、多伦多等大都市的 面貌。中国的兴起，货物的大量输出，已经很难找出在生活方面不依赖中国制 品的商家，太少的商店不出售中国货物了。可是，一走到书店，就完全两样l 在那浩瀚的书城里，寻寻觅觅，也许会发现《道德经》，《孙子兵法》，《太 极》，运气好时，看到中国姓氏的现代作品，感到像淘到了金子似的，风毛麟 角，珍贵极了。只是华文英译停留在冬日的冷冷硬土里，连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通过文学的心灵桥梁，去认识了解不同的民族；文学是智慧的佳果，该由 世人共享。我们普遍地读西洋作品，由翻译的文学作品去认识不同的民族文化， 探索心灵的脉络，品尝着它的滋味，感受了它的光华。可是我们不曾给人机会， 广大的西方世界里，有多少人读过中国人的文学著作?难怪中华民族在世人心 中依然是高深莫测。由文学传达的心灵是最真切的。 自古以来人类寻找生存的地面，不断向外发展。移民是一个民族生存面积 的延伸，语言文化在新领域生根，自然就产生了文学。这种主动进取式的，不 做边缘而欲成为栋梁式的心态会形成脱离漂泊离散的创造性，在文学的领域就 27l 会出现启发与开拓，才华的凝聚可以成为珍品，属于整个世界、全人类的。 近半个世纪一代一代的移民，早已落地生根，枝繁叶茂，果实丰盈。这些 具有中华文化素养，又接受当地文化陶冶的华文写作人，是文学园林新颖的植 物，这些在中国国土以外的华文文学，如果通过翻译，也应该算当地的文学； 这种双重的身份，也就是华文文学新领域的一种开拓与扩展。我从大型连锁书 店Chapter买了一本加拿大十四位作家写的温哥华的故事，立刻想到住在温 哥华的众多华文作家不都写过与这个题目有关的文学作品吗?新诗旧诗，散 文，短、中、长篇小说，加在一起，非常壮观，繁富多彩，令人感动。可惜当 地爱文学的读书人，无法欣赏这些作品，因为全是华文，没有译成英语。 中国因经济起飞社会开放，作家的诞生如雨后春笋，作品的产量如春天的 蒲公英，空前的丰富，其中的精品，华文世界境外的文学爱好者无法分享，想 来十分可惜。 写到这里，翻译这两字就跳出来了!翻译是桥梁，翻译是开拓l由翻译带 来的读者也就是华文文学的新领域，这个天地可以延伸到无法衡量的宽远与辽 阔。现在中国与海外各地举办多种文学奖，若是由某种“文学机构”把这些作 品翻译成多种文字，让世人能够读我们文坛新秀与精英的心血结晶，该多么令 人振奋!这种成绩，会激发人才学士进入这门翻译专业。如果精通中英文或中 文与其他外文的翻译学家像会计师律师那么容易被人发现，那些希望个人的作 品迈出自身族群的范围的作家，就可以很容易的达到自己的心愿，就有机会在 异族群中寻求知音了。食物中的酸甜苦辣臭都有人喜欢，各种风格的著作只要 露面，就有可能在人们翻阅的时候心弦震动，产生共鸣，接着去柜台付款。冷 冻与畅销要看个人造化等复杂因素，出书是著作生存的机会，正如人的诞生； 翻译是著作的繁殖、蔓延，飞出去的种子有机会在另一地面开花结果。 这是一个群聚的时代，各行各业都有同类相聚的组织，在众多协会之中， 你见过翻译家协会吗? 这些专家学者是否在“象牙之塔”里?如果在“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