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统治时期敦煌吐蕃、汉族文化互动探讨.pdfVIP

吐蕃统治时期敦煌吐蕃、汉族文化互动探讨 李吉和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编辑部 湖北武汉430074) 【摘要】吐蕃统治敦煌时期，由于当地有良好的文化互动历史底蕴，吐蕃统治者采取了一些有 利于文化互动的政策，居住格局的杂居化和以及民族间通婚增多，使吐蕃和汉族在语言使用上兼 用或转用其他民族语言的情况越来越多，在服饰和宗教信仰相互采借、交融，实现了汉蕃民族文化 的良性互动。 作者简介：李吉和(1963-)，男，河南省南阳市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民族学研究． 民族文化互动是指不同民族文化在相处社会过程中的相互作用与相互推动，包括不同民族文化 之间的交流、相互渗透、融合以及冲突。吐蕃和汉族交往关系历史悠久而密切，到了唐朝时期，这 种交往深度和广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而安史之乱的爆发为吐蕃及其文化进入内地提供了机遇。 吐蕃经11年攻战，于唐贞元二年(786)占领了敦煌，开始了对包括敦煌地区在内的河西、陇右和 关内道西部60多年的统治。吐蕃统治敦煌地区期间，吐蕃文化与当地的汉文化不断、持续地接触， 在文化的各个层面产生互动。在互动过程中，尽管有冲突与不和谐之处，但总的看来属于良性互动。 本文主要从文化互动的基础、语言、服饰、宗教信仰等方面来探讨吐蕃和汉族文化互动，难免挂一 漏万，请方家指正。 一、吐蕃与汉文化互动的基础 (一)有良好的文化互动历史底蕴 敦煌地区自古就是一个多民族、多文化的地区，各民族你来我往，迁徙频繁，被称作各民族经 济、文化交融的大都会，不同民族文化相互接触较多，这是汉蕃文化互动的历史基础。早在战国之 前，这里就先后定居过火烧沟人(羌)、塞种、允戎等多种民族。战国秦汉之际，这里又有月氏(大月 氏、小月氏)、乌孙和匈奴等入居。汉代以后，相继又有汉、鲜卑、退浑(吐浑、吐谷浑、阿柴)、粟 特(昭武九姓)、吐蕃、咀末、苏毗(孙波)等繁衍生息于这里。特别是从汉朝以来，中西交通畅通， 中原文化不断传播到敦煌，在这里深深扎了根。同时，发源于印度的佛教文化以及随着印度佛教文 化东传的西亚、中亚文化也不断传到了敦煌。中西不同的文化在这里汇聚、碰撞、交融。著名的敦 煌学者季羡林先生指出：“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 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 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季羡林先生曾指出：“我们知道，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 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 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彬1lO民族文化的多样性， 增强了对异民族文化的包容性，有利于民族文化的互动与融合。 (二)吐蕃统治者采取的政策，有利于文化互动 文化良性互动的前提是彼此文化的平等，否则只能是恶性互动和冲突。汉蕃文化互动是双方政 治妥协、力量均衡的表现。从文化的角度看，敦煌地区是汉文化和吐蕃文化的边缘区。吐蕃挟其政 治、军事威力推行、传播其文化，但由于吐蕃在敦煌势力远离其统治中心，因此其力量受到一定程 度的限制：而汉人虽然其文化在敦煌积淀深厚，影响巨大，但丧失了政治力量的有力支持，在政治 。季羡林．敦煌学、吐鲁番学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A]／／季羡林．季羡林学术精粹：第一卷[M]．济南：山东 10． 友谊出版社，20061 上沦为被统治民族，因而其地位明显下降。各民族只有和平共处，才能发展。 吐蕃统治者在敦煌采取的一系列政治经济等措施，有利于缓和敦煌地区民族矛盾，有利于文化 的互动。当然这种文化互动的氛围也是各族人民经过长期的抗争，以及吐蕃和当地汉族统治者稳定 统治的需要而逐渐形成的。在吐蕃攻占敦煌之前，当地的汉族军民就进行了10年守城抗战，给吐蕃 统治者以强大的震撼。吐蕃统治敦煌初期，以军事力量为后盾，对敦煌各民族横加劫掠，造成当时 社会上混乱和动荡不安，激起敦煌地区汉人等民族数次起义、反抗。吐蕃统治者不得不在统治政策 上有所调整。如吐蕃统治者尝试任用唐朝的破落官、汉族世家豪族参与政权管理，封他们作守使、 部落使等办法，以达到巩固政权、社会稳定和长期统治目的；吐蕃统治者按照自己固有的制度和习 惯来改造新占领区，以部落制来管理汉人，有利于吐蕃、汉人寻求暂时的稳定，“吐蕃占有了敦煌 以后，以部落制来范围当地汉族和其他民族居民。属于这些部落的‘百姓’，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