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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坛 后基因组时代的思考 新时代大科学 ◆吴家睿 科学作为探索自然、认识自我的活动，在不同的时 的语言，这种整体性研究注重的不再是单个“元素”，而 期，对不同的学科，有其特定的研究方式。 是涵括了所有元素的“集合”。例如，过去关注的是个别 对数学来说，从两千多年前的毕达哥拉斯到20世 的基因，现在则是研究基因组包含的所有基因。从第一 纪数学大师希尔伯特，都遵循着相同的模式：一支笔， 个“集合”——“基因组”到现在，各类生物大分子都有 一张纸，在个人的冥思苦想中寻求自然的奥秘；当然， 今天数学家的笔可能已换成了计算机。 组”；对蛋白质来说有“蛋白质组”；糖也有了“糖组”；甚 而对于化学或物理学这样的实验科学，不论中世 至对生物小分子，也提出了“代谢组”这一集合。推而广 纪的“炼金房”还是现代化的贝尔实验室，大多是由一 之，还出现了各种“子集”，如“结构基因组”、“肿瘤蛋白 个师傅带着一群徒弟的手工作坊。 质组”、“修饰蛋白质组”等。 可是，生命科学却不然，从其萌芽到今天，经历了 生命科学的大科学研究有如下一些特点。 三次大转变。早期的生物学研究者通常以博物学家的 首先是投入大。美国人类基因组计划启动初期，国 身份周游世界，对自然界多姿多彩的动、植物进行观察 立卫生研究院和能源部头5年的预算是10亿美元。而 和分类。20世纪初叶，随着遗传学，更随着分子生物 学的诞生，生命科学进入了实验科学阶段。生物学家 3．56亿英镑经费，其中就有三分之一的资金被用于基 们纷纷钻进了实验室，摆弄起试管和烧瓶，专心致志 因组研究。 地耕耘着“自留地”。而到了20世纪末，“人类基因组 其次是研究的规模大，通常有多个单位共同参 计划”的出现催生了生命科学的第三次“浪潮”——大 科学研究。 基因组框架图一文中，仅列入正文的主要作者就有近 竭泽而渔 位或组织。 1986年，美国科学家率先提出了人类基因组计 另一个特点是研究主力放在集约型的“技术平台” Genome 划(Human Project)，把研究目标锁定在测定上。这类技术平台如同一个大型企业，集中了大量的人 人类遗传信息载体DNA的所有核苷酸的排列顺序力和物力。在美国，虽然有许多单位参与人类基因组计 (当时估算为30亿个碱基对)，从面破译出人类全部划，但大部分测序工作是由三大中心完成的。它们分别 遗传信息。 是怀特海医学研究所(WhiteheadInstitutefor 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研究目标可以看到，生命科 学的“大科学”的核心思想是整体性研究。这种研究方 式不同于以往经典生物实验科学的地方就是，它以生 of College 则主要由桑格中心(The 物体内某一类物质为对象进行完整的研究。借用数学 Sanger 序工作。 吴家睿：研究员，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生物化学与细胞 最后，这种大科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对高技 生物学研究所，上海200031。 Wu of andCell 术和先进仪器设备的依赖。人类基因组计划最初预计 Jiarui：Professor，InstituteBiochemistryBiology， Institutesfor 200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