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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海峡两岸暨香港澳门司法高层论坛论文汇编 协同司法：调解制度的理念创新与实践探索 李华楠。 司法审判是解决矛盾纠纷的重要方式。当前中国大陆正处于社会 转型期，国家需要通过法律的统一适用实现社会管理目的，同时通过 包括司法审判在内的具体法律实施活动培养社会主体的现代法律意 识，强化法律尊严和司法权威，维护社会和谐稳定。但对司法的过高 期待和纠纷解决途径的单一化，“超出了社会的承受力和法律发展的 规律，不仅不利于改变长久以来的粗放司法的状况，而且使法院难以 发挥更重要的社会功能。1构建以具有国家强制力的司法审判权为后 盾和支撑的调解制度体系，形成以协同司法为目标指向的调解新机制 显得尤为必要。 一、协同司法：司法调适性的必然选择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协同即各方互相配合。协同源于 系统论的概念，特指组成系统的各要素之间、要素与系统整体之间朝 着相互协调、相互配合、相互促进的方向演进，从而实现整个系统的 结构优化和功能优化的过程。协同理念是根据协同原理提出来的一种 思维方式和工作要求。协同司法意味着：一方面，在具体的矛盾纠纷 处理中，司法要回应当事人对实质正义的现实渴求，考虑法治的社会 基础，变“消极中立为“积极中立”，在案件事实查明、被执行人 财产查找等问题上依靠法院和当事人的协同努力，尽可能实现实质正 义和形式正义的融合，使当事人在获得实质正义的同时感受到形式正 义的价值及自身对权利实现应负的责任；另一方面，要在工作机制上 适应当前国情和社会体制现状，加强司法与社会协作，既引入社会力 量协助法院化解纠纷，减少涉诉信访，解决执行难题，又向社会输送 ’李华楠：中国法官协会会员，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 1范愉：《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厦门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7-38页． 368 司法资源，促进社会管理机制创新。结合调解制度这一议题，本文主 要从矛盾纠纷化解机制这一意义上论及协同司法。 (一)协同司法有利于矛盾纠纷解决机制的健全完善。法是建立 社会秩序的重要标准，但不是唯一标准。同理，以适用法律为主要目 的的诉讼也不应当是解决矛盾纠纷的唯一渠道。近年来，社会矛盾纠 纷增多，“诉讼爆炸”现象在许多法院，尤其是东部地区及中心城市 01 法院越来越普遍，法官办案压力巨大。以深圳法院为例，2 0年， 全市法院受理和办结各类案件均超过20万件，审判执行部门法官人 均办案达到了299件，压力非常大。诉讼案件的快速增长，固然与社 会法律意识增强有关，但不容回避的是，司法与社会其它纠纷解决机 制互动不力，协同司法机制不健全、不完善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 因。在纷繁复杂的社会利益纠纷中，法院不能“包打天下’’，必须协 同自身以外的其他力量来共同维护良好的社会秩序。 司法的重要功能应当是通过司法程序化解矛盾纠纷的同时，为其 他纠纷解决机制提供保障和可以互动的平台。如果把矛盾纠纷化解体 系比作一个金字塔的话，司法审判应当处于金字塔的顶端。“整个社 会生活都是许多不同的层次上的和平与冲突、缓和与敌对循环的过 程。1既然纠纷是有层次的，那么解决纠纷的机制也应当是分层次的。 从根源上看，引发社会矛盾和社会纠纷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参与解决 这些矛盾和纠纷的主体以及解决的路径和方式也应当是多方面和多 渠道的。考察世界上市场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很少有依赖单一司法 解决纠纷体制、而不重视司法与其他纠纷解决机制互动衔接的情况。 在美国，由于对ADR(替代性纠纷解决)的重视，90％以上的案件都未 到达开庭审理阶段，而在庭前准备程序就以和解或其他通过谈判交涉 的方法得到了解决。事实上，“无论在什么样的审判制度下，总是某 种形式将‘适合审判的纠纷’和不适合于审判的纠纷区别开来。被审 【美】D·P·约翰逊著、南开大学社会学系译：强社会学理论》，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年版，第342页。 369 首届海峡两岸暨香港澳门司法高层论坛论文汇编 判制度关在门外的纠纷或者就此消失，或者通过其他各种可能利用的 手段一有时是通过诉诸暴力一在诉讼外得到解决。，“就是被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