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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集体的角色变迁及其理论解析 杨青贵 张良培 目 次 一 、 农民合作化：“成员集体”的身份形成 二、高度组织化：“成员集体”的身份集合 三、角色明确化：“成员集体”的身份确立 四、角色专门化：“成员集体”的身份解析 在中国农村社会 中，“成员集体”犹如一张普罗修斯似 的脸，存在多样化 “面 孔”o[1]农村集体经济组织、[2]村民委员会以及历史上的生产队、生产大队，都成为公 众对 “成员集体”的认知。王利明教授有言，“集体”是一个极度模糊的概念0(3] “成员 集体”在立法上和实践中都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同时也成为集体土地产权不明晰、农 村集体经济实现欠佳等问题的重要缘由。中共中央 《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 的决定》提出，“坚持农村土地集体所有权”，“发展壮大集体经济”。上述重要任务仍 然是以集体土地所有权主体的本质属性为逻辑起点的。正因此 ，“成员集体”也就成为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攻关项 目“农村土地股份制 改革的理论探索与制度设计 ” (13JZD007)、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规范运行与可持续发展研究”(12XJY019)、重庆市哲学 社会科学规划项 目“宅基地置换中农民土地权益保障法律问题研究”(2013QNFX37)的阶段性成果。 西南政法大学中国农村经济法制创新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西南政法大学中国市场经济法治研究中 心助理研究员，法学博士。 重庆市渝北区人 民法院助理审判员，法学硕士。 [1] 参见[美]E．博登海默：《法理学——法哲学及其方法》，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238页。 [2] 参见关涛：“我国土地所有权制度对民法典中物权立法的影响”，载 《法学论坛))2006年第2期；蔡 继明：“论中国农地制度改革”，载 《山东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oo5年第3期。 [3] 王利明：《物权法专题研究》，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881页。 244 经济法论坛(第 13卷) 理论研究和实践无法回避的基础命题。基于此，笔者通过系统研究 “成员集体”溯源及 其发展，以回应集体土地制度逻辑起点建构的客观需求。 一 、农民合作化：“成员集体”的身份形成 规范意义上的 “成员集体”并非从来就有的。我国 “成员集体”的概念及其主体化 主要形成于集体化时期 (约为 1956年至 1957年间)。不过 ，基于立法技术的局限、政 策导向、社会性质等因素制约，这一时期的集体土地所有权主体立法却是缺位的。【1] 这一时期是 “成员集体”及其多元身份形成阶段。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于 1956年颁布的 《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从 国家立法层面推动了 “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发 展，[2]成‘‘员集体”成为集经济职能、政治职能、社会职能于一体 ，兼具 “集体土地所有 者”、“农村集体经济组织 (互助合作组织)”、[3]‘乡‘村社会管理者”多种身份的组织化 主体。 土地等生产资料的集体化一直是党和国家在解放后农村工作重点。 《中国共产党 中央委员会关于农业生产互助合作的决议》认为，建立在私有财产基础上的农业生产 合作社，只是走向社会主义农业的过渡的形式，最终走向完全的社会主义的集体农庄 (即是更高级的农业生产合作社)[4]。1955年至 1956年开展的农业互助合作运动是 为农村的全盘集体化打基础、做准备，到 1956年年底，我国已实现了农业生产合作社 化，高级社已达60％。[5] “农业生产合作社按照社会主义的原则，把社员私有的主要 生产资料转为合作社集体所有”，[6]农民通过将私有土地等生产资料转为合作社集体 所有以换取入社 “社员”资格D(]这实质上是土地私有权 “换”“集体福利”的形式 ，确 [1] 这一时期的集体土地立法主要集 中在集体土地所有权 的形成、集体土地的经营与管理、集体土地 收益分配等方面；对集体土地所有权主体立法相对缺失，仅用一条或几条立法较为直接、原则地规定集体土 地归谁所有。 [2] 由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唯一行使国家立法权的最高国家权力机关，因此由其颁布的 《高级农业 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自然具有较高的法律效力。参见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21条、第22条。 [3] 从广义上讲，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包括两类：一类是由人民公社体制下三级组织演变而来，以集体土 地所有权为基础 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