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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研究2009 年第9 期 视觉视觉··经验经验 沃尔夫林与贡布里希美术史论研究方法的比较 汪明强 过对理论的探索以及对文化价值的捍卫，使自己成 一 为在扩大人类对视觉世界的理解上做出重要贡献的 人物之一。 19 世纪末至20 世纪初，西方艺术史学摆脱了传 统美术史以艺术家和作品为核心的单一模式，虽然 二 形式与内容的矛盾仍是艺术史思考的核心问题，但 艺术史已经开始向各门学科渗透，这导致了不同的 沃尔夫林的研究方法是基于对具体艺术作品形 艺术史理论与研究方法的产生。沃尔夫林及其追随 式特点的敏锐观察。他的一个重要论点就是 “无名 者发展了形式分析理论，强调艺术形式的独立品质； 的美术史”（art history without names）,强调艺术形式 贡布里希等人深化完善的图像学研究，认为某个时 内在的本质因素，将艺术作品的形式构成看作美术 期的艺术与该时期的政治、经济、社会生活和宗教、 史研究的基本要素，一个时代艺术风格的演变都可 哲学、文学等学科具有密切的关系，强调情境与艺术 以归结为形式的自律。他认为美术史关心的不是一 家的经验，强调形式与内容的不可分离，注重色彩、 件作品的来源、艺术家个人意志在艺术创作中的体 笔触、光影和构图的经营。通过对沃尔夫林和贡布里 希研究方法论的分析和比较，可以更好地理解美术 史不同的研究方法。 沃尔夫林1864 年生于瑞士苏黎世，是用德语写 作的重要的美术史学家，在形式分析和风格研究方 面有重要贡献，其思想的形成主要基于当时西方的 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对自然与人类行为法则的发 现。沃尔夫林提出了支配艺术风格历史发展的普遍 法则。他把这“法则”效应比喻为一块滚下山坡的石 头：这块滚石“按照山坡的坡度、地面的软硬程度等 会呈现相当不同的运动，但是所有这些可能性都遵 循一个相同的引力法则。”（沃尔夫林《艺术风格学》） 他把文化史、心理学和形式分析统一于一个程序之 中，认识到把每一种艺术品看作独立的个体，而不去 过多地分析艺术家，风格的变化取决于内在的、恒定 不变的规律，任何外部的条件都不能改变它自身的 轨迹和意图。恩斯特·贡布里希（Ernst Hans Josef Gombrich）1909 年生于奥地利维也纳，从图像学到艺 术心理学、从美学到哲学、从视觉艺术到音乐等广泛 的领域都有杰出表现。他启蒙于施洛塞尔，并深受波 普尔、斯托克斯等人的影响，在接受众多理论的基础 现，而是通过对具体形式的分析来论证风格演变的 上，把维也纳美术史学派的心理学方法锤炼成一种 整体趋势；一种时代精神在艺术上的体现是通过构 更简洁、概括性更强的语言，把瓦尔堡的图像学发展 成艺术品本身的基本语言———形式体现出来的，而 成为一种更严谨、更客观的图像阐释学。贡布里希通 不是内容，因为内容只是艺术品的附属，是形式得 160 沃尔夫林与贡布里希美术史论研究方法的比较 视觉·经验 以显现出来的媒介。沃尔夫林的《艺术风格学》，表 奢望始终是提出问题，而不是结束问题”（参见丁恂 达了“把与最强烈的个人差异并存的共性归纳为抽 《贡布里希〈艺术发展史〉中的艺术史观》）。正如他在 象的基本概念”的意图。沃尔夫林面对如此纷繁复 《艺术发展史·导论》开篇中所言：“现实中根本没有 杂的艺术现象，在绘画、雕塑及建筑等艺术领域中 艺术这种东西，只有艺术家而已。” 都发现了对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