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贵族艺术收藏的解体与展示现象——哈斯克尔展览史的个案研读.pdfVIP

近代贵族艺术收藏的解体与展示现象 哈斯克尔展览史的个案研读 张 乔 谈起现代西方史学中的英国史学 ，不能不提及由阿克顿勋爵 [LordActon，1834—1902]开创的英国 “剑桥学派”，其代表人物屈 维廉 [GeorgeMacaulayTrevelyan，1876—1962]曾经谈及历史时提 出 “最重要的方面，历史并不是一种科学的演绎，而是一种对于最 可能的概括的想象的猜测。”此番论述可以概括哈斯克尔对美术 展览史的研究方法。 剑桥学派在观念上承袭了19世纪正统的兰克史学，而2O世纪 50年代哈斯克尔 曾在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学习历史与英语文学，处 于剑桥史学的氛围之中，故而从他后来的治史方法上可以感受到 剑桥史学的影响，只不过此时他的兴趣 已经突破了传统史学所关 注的范围，进入 了艺术史的另一片广袤天地 。而且在写作风格 上，哈斯克尔的文字也与屈维廉所推崇的史学撰写风格一致，屈 维廉谈到： 有一种说法认为读起来有趣的历史一定是资质浅薄 的作品，而晦涩风格却标志着一个人的思想深刻或工作谨严。实 际情况与此相反，容易读的东西向来是难于写的……明白晓畅的 风格一定是艰苦劳动的结果 ，而在安章宅旬上的平易流畅，经常 是用满头大汗取得的。”哈斯克尔在还原展览历史时的叙述正是 如此 ，看似平易却十分客观细致，有时候细致得令人称奇，这或 许与他严谨的性格以及早年的医学经历有一定联系，然而在他的 笔触中时而会有不易察觉的激情和睿智跃出 (这种艺术史写作的 1参见屈维廉撰 ，克莱奥——一位缪斯， 特点与中国历代史志领域尊崇孔子 “述而不作”的笔法传统似乎 载 田汝康、金重远选编， 《现代西方史学流 又有某种共通之处)，一旦史家把 自己的真情实感隐藏在文字的 派文 集》 ，上海人 民出版社 ，1982年 ，第 179页 丛林中，一如画家将 自己的思想隐藏在图像的幻视中，同样形成 2参见营意强善 ， 《艺术与历史》 ，中国美 了耐人寻味的意蕴 。 术学院出版社，2001年 ，第161页。 本文试 图将散落在 哈斯克尔叙述 中的奥尔 良公 爵 [Duc 3同注1。 中国美术 学院学报 ·双月刊 25 dOrl6ans]收藏分散出售的展览整合起来，还原出一个相对较完整 的奥尔 良公爵收藏序列，并以这样一个典型的个案反映1789年之 后出现的欧洲贵族艺术收藏世界里大量的解体与展示现象。历史 学家认为 ， “法国大革命建造了一座沟通一个已不再存在的社会 状态和一个 尚未 曾存在的社会状态之间的桥梁 ；或者是在历史的 进程 中建造了一种断裂，或建造了一个世界本身”。这个在人类 历史上具有新起点意义的强大革命洪流使大量的世袭旧贵族受到 广泛的政治冲击，物质财富与艺术收藏都难逃劫难 ，欧洲随处可 见流亡在外的法国旧贵族变卖他们的家族收藏，一时间原本禁锢 在各处古老宅邸中的绘画都纷纷流入艺术品交易市场 。英国伦敦 是当时法国流亡贵族的一个聚集中心 ，法国大革命对英国文化上 的一个重要影响就是间接地促成了18世纪90年代伦敦美术展览的 繁荣兴盛，其中就有闻名欧洲的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