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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亲知。 ——从罗素到凯农 郁 振 华 (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哲学系，上海，200241) 摘要：罗素对亲知作了开创性研究，凯农立足于波兰尼默会认识论的识度，对亲知论作了出色的发 挥，阐发了一种波兰尼武的亲知论。波兰尼式的亲知论对亲知的直接性、亲知对象、亲知主体以及亲知和 命题性知识的动态关系的阐述，超越了罗素的亲知论。凯农的工作在论理上亦有不够通透之处，对有关概 念关系的分析不够充分。从理论上说，要证成亲知是跌会认知的一种重要形态这一主张，须对感知性亲知 和概念性亲知、原初性亲知和扩展性亲知作一番概念梳理。 关键词：亲知；摹状的知识；表象的知识；默会认识论 在现代英美哲学中，流行的认识论研究聚焦在 于我们更准确地把握波兰尼式的亲知论的特质。 命题性知识之上，只是礼节性地提到亲知(knowl． 笔者高度赞赏凯农的工作，认为他对默会认知 edgeby how)。 acquaintance)和能力之知(knowing 的亲知维度的阐发，是对默会认识论的一个重要贡 认识论的这种取向，出发点过于狭窄，错失了有关 献。但是，他的一些洞见还处于隐含而非充分明述 人类知识问题的许多重要方面。罗素对亲知的讨 的状态，这一点在亲知和命题性知识的关系问题上 论、赖尔对能力之知的研究，对于我们克服流行认 显得比较突出。笔者认为，这是由于凯农对亲知论 识论的偏褊。很有启发意义。默会认识论的兴起， 和默会认识论所牵涉到的概念关系的分殊不够敏 将亲知和能力之知置于认识论考察的中心，呼应并 感、分析不力所致。为此，笔者在第三部分中将特别 推进了罗素、赖尔等人的工作。本文暂且撇开能力 注重对相关的概念关系的分析，以使波兰尼式的亲 之知而专注于亲知问题。 知论的洞见更为彰明卓著，进而澄清亲知的认识论 在默会认识论的波兰尼传统中，明确提出默会 地位，证成亲知是默会认知的一种重要形态的主张。 认识论和亲知论的相互发明这个课题的，是美国学 者戴尔·凯农(Dale Cannon)。一方面，他强调波兰 一罗素：亲知VS．摹状的知识 尼的默会知W认知(tacit knowledge／knowing)①概 亲知作为一个技术性术语被引入哲学，获得哲 念的一个重要涵义是亲知，另一方面，他立足于波兰 学上的重要性，是和罗素分不开的。罗素是在亲知 尼的默会认识论的识度，对亲知论作了出色的发挥， 和摹状的知识(knowledgeby 在很多方面超越了罗素的亲知论。笔者建议把凯农 展开其亲知论的，要了解他对亲知和摹状的知识的 立足于波兰尼的默会认识论对亲知的阐发，称作默 of 会认识论版本的亲知论或波兰尼式的亲知论。 区分，须先了解他对关于真理的知识(knowled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