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铭_评郝长墀对墨子和功利主义的诠释_哲学分析_2014.pdfVIP

第 5卷第 1期 哲 学分 析 Vo1．5．No．1 2014 年 2 月 Philosophical Analysis Feb． 2014 评郝长墀对墨子与功利主义的诠释 胡星铭 摘 要：“墨家哲学是功利主义”是中国哲学界八十多年来的主流观点。郝长墀 曾撰文否定了这个观点。他的论证依赖于两个观点：(1)功利主义者以自我为中心； (2)墨子以他人为中心。如果郝长墀的翻案成立，显然是对中国哲学史研究非常重 要的贡献。这里并不质疑郝长墀的结论，只是试图证明郝长墀对功利主义和墨家哲 学的诠释有待商榷。首先，功ft．4主义者并不是以自我为中心；其次，墨子也不是以他 人为中心。 关键词：墨子；自我中心主义；功利主义 中图分类号：B9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5一o047(2014)0卜OO83—06 郝长墀在最近的一篇论文中挑战了对墨子哲学的主流诠释。根据中国哲学界的 主流观点，墨家哲学是功利主 (utilitarianism)的。①郝长墀则认为“墨子不仅不是功 利主义者，而且是功利主义的对立面”②，因为功利主义者以自我为中心，而墨子是以 作者简介：胡星铭，美国福特汉姆大学哲学博士候选人。 ① 胡适在他的博士论文里首次提出这个观点，参见胡适：《先秦名学史》，英文版，上海：远东出版公司1922年 版，第58、62页。后来的中国哲学史专家几乎全都继承了这一看法。例如，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载《三松堂全 集》(第2卷)，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327～328页；劳思光：《中国哲学史》(卷1)，桂林：广西师范 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18页；韦政通：《中国思想史》，台北：水牛出版社 1986年版，第 105页；李泽厚：《中 国古代思想史论》，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6年版，第58—59页；Sehwa~z，Benjamin Isadore，The Wodd of Thought Ancient China,Cambridge 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5．p．146；Liu，Jeeloo，An Introduction to Chinese Philosophy,Hoboken NJ：Wiley—Blackwel1．2007，P．1 i9；Norden，Bryan W．Van，Virtue Ethics and Consequentialism in Early Chinese Philosophy，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7，P．142．邓尼斯·阿恒(Dennis Ahem)似 乎是最先反对对墨子哲学做功利主义诠释的．他认为墨子强调天志，鼓吹的是一种道义神令论。德克·奥坎 (Dirck Vornkamp)反驳说墨子虽强调服从天志，但目的仍为了利民。分别参见Ahem，M．Dennis，“Is Mo Tzu A Utilitarian?” Journal ofChinese Philosophy．Vo1．3。1976．PP．185—193；Dirck Vorenkamp，“Strong Utilitarianism in Mo Tzu’s Thought”，Journal o，Chinese Philosophy，Vo1．19，No．4，1992，PP．423—443。 ②郝长墀：《墨子是功利主义者吗?》，载《中国哲学史》，2005年第1期，第70—78页。以下引其文字，都出自该 文，不一一注明。此文收人郝长墀2012年出版的《政治与人》一书中。他又将此文写成英文发表，参见Hao Changehi “Is Mozi a Utilitarian Philosopher?”，Frontiers 0，Philosophy in China，Vo1．1．No．3，2006，PP．382—400。 - 83· 哲学分析 2014年第 1期 他人为中心。如果郝长墀的翻案成立，显然是对中国哲学史研究非常重要的贡献。本 文并不质疑郝长墀的结论，只是试图证明郝长墀对功利主义和墨家哲学的诠释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