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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传统科学观的现代诠释：寓理于算 周梧乔 (香港公开大学) 1 引 言 当代国际知名数学家吴文俊指出：“我国传统数学建立了以构造性与机械化为特色的算法体系， 与西方数学所建立的公理化演绎体系遥相呼应。在数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两个系统多次反复互为 消长；而以《九章算术》为代表的算法系统，在经历了漫长的消沉岁月之后，对数学现状的影响日 益增加。”在这里，我想接着讲，寄寓于算法的“理”也会在科学哲学的领域中扩大其影响，反观西 方科学哲学的发展，当会明白这个趋势。简单地说，从上个世纪开始。西方学者继承欧几里得的演 绎传统，为科学知识建立公理系统，以便通过有关的系统展现一个具备了现代意义的科学观：在过 去的一百年里，他们为这个目标而吃尽苦头，需要摆脱困境。针对这个情况，本文将提出论证，说 明算法所包藏的科学思想有助于纠正公理化方法所造成的偏差，并且向科学家们提出建议：融摄算 法的科学思想，有利于建立现代的科学观，以便及时地为科学的发展作出正确的评估观。 2坚持公理化的科学观 “寓理于算”本来是指九章算术》中包藏的数学思想1，这里则指“公理化方法一的相关学说。 采用这个方法首先要规定必要的公理、预设和定义，并据此推演出定理。欧基里德‘几何原本》有 475(或477)个命题，其中有lO个是公理，是演绎的“起点”；至于其余的命题，则按照有关的预 设和定义，从公理推演出来，而成为定理；不过，部分推演过程还动用了“几何直觉”，出现了推理 不严格的情况，使部分定理变得可疑。在上世纪初，D．希尔伯特(Hilbert)有这样的想法，2剔除公 理、预设和定义的几何学内容，便能够排除干扰，逐步建立一个逻辑体系；在这个体系里，每个公 理和定理都无所表述，却有自己的位置，就是这些位置确定了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他认为这样的 逻辑体系既适用于表述欧基里得几何学，也适用于表述其它数学。希尔伯特根据这个情况，率先为 公理系统作出规范性的描述，指出公理系统所表述的数学内容不限于一种，转换(系统之内)非逻 辑词汇的意义，便可以从一种内容转换到另一种内容：形成这个状况有先决条件，即公理系统要一 致；所以说，公理系统的第一个规范是一致性(consistency)。 中的一个理由就在于这个系统所包含的公理足以推演数学的全部内容。也就是说，每一个数学定理 都是从公理出发的演绎结果。 表述几何学定理；我们总希望有一个既定的程序，让我们在有限的步骤之内，鉴定一个命题是否表 述了几何学定理；也就是说，我们总希望公理系统具备可决性。笛卡儿让欧几里得几何学代数化， 得出解析几何学，为几何学定理的相关代数程序求解，似乎要让我们看到几何学是可决的系统。 总的来说，一致性保证了公理系统有对应的模型(model)：有了模型，便可以按照模型之内的 各个环节，厘定非逻辑词汇的含义，而系统本身也因此而有所表述，成为有内容的理论．另外．完 全性保证了模型之内各个环节的各种情况都可以在系统内得到表述，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相关的定理， 使得系统成为涵盖力十足的理论．至于可决性则意味着公理系统有可行的方法，找出公理与定理之 间的演绎途径。综上所说，掌握数学就在于掌握既一致而又完全的公理系统，并且懂得利用可行的 方法，在众多的数学命题当中。筛选出数学定理。这个数学观点立足于。公理化方法”。有些研究科 ‘参李继闵【1986】，页13． 2 Kreisel[19581 学哲学的学者相信，希尔伯特所讲的公理系统一经扩充，添进新的公理、预设和定义，必要时荐增 加新的词汇．便可以扩大而成为表述数学以外其它科学的公理系统，只要扩大了的系统继续保持一 致性、完全性和可决性，我们便有理由说：掌握物理学等其它科学就在于掌握既一致而又完全的公 理系统，并且懂得利用可行的方法，在众多的科学命题当中，筛选出科学定理。这个科学观也立足 于“公理化方法”，在过去近一个世纪里，一直受到冲击。 3三度冲击 theorem)， 5清楚地告诉我们，初等数论所包含的定理，有一部分说明数论自身的情况，其中有一个定理就说明 自身是一致的；．不过，这个定理无法在系统内演绎出来．优化公理系统不能够改变上述的情况：我 们只好承认，表述数学的公理系统，既没有完全性，又不含(免予约柬的)一致性证明．1936年， 理系统用于表述数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