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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必须讲理——书《建筑辞谢玩家》后 张良皋 拙文两次提到外国建筑玩家在中国“突破伦理底线”，未予展开讨论，似宜补充说明。按建筑 该讲“伦理”，首闻之于先业师童隽先生。在华中科技大学筹办建筑系之初，已故周卜颐、黄康宇老 学长命我们兵分两路取经：他们带人往广州、香港，我则到北京、天津约合童鹤龄，最后经上海到南 京中央大学母校建筑系(当时属南京工学院)汇集，拜见童隽、杨廷宝、李剑晨诸老师和众多校友， 请教办学方针和课程设置等重大问题，受益匪浅。当我们谈到如何对待“流派”时，童先生正色而 言：“那有什么意思!有饭吃的建筑师都不搞流派，没饭吃的才搞流派。”我冒昧地问了一句：“您不 是写过一本《新建筑与流派》吗?”童先生几乎声色俱厉：“那有什么意思?”在一群老学生面前，童先 be mustreason!建筑要讲理!要讲物理、生理、心理、伦理： 生似乎恢复了盛年意气：“Architecture 讲这四理!……”先生的话不能尽记，但他素日言简意赅。这几句“金石之音”特别“声声入耳”。 据我日后细味，先生写《新建筑与流派》一书的“意思”无非对稗贩“流派”的浮浅之士作针砭，不妄 凭“流派”中的只言片语误人子弟。他说“建筑要讲理”，是早已发觉建筑界一些“没饭吃”的建筑 师已经远离理性层面。他所列举的“物理、生理、心理、伦理”，条分缕析，面面俱到，落在实处，令人 闻之有醍醐灌顶之快。我们以之教学生，无须再加虚比浮词，大家都懂。那是切中时弊，一语破的。 上世纪二十年代以后，涌起建筑的现代思潮，以“理”服人，逐渐取得公众承认，得到大规模实践机 —classic(新古典主义)，与现代派合辙接轨，吸纳其优长，建筑学在相当健康的气氛中顺利发展。 二次世界大战中断了这个历程。二战以后，举世残破疲惫，建筑也难于一枝独秀，到50年代后期才 逐渐喘息过来。此后建筑技术突飞猛进。连同战前的成就积累，形成一种几乎难于控驭的蛮力，让 人们感到建筑几乎无所不能，“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连几位依仗理性起家的大师也逐渐失 VanDer 去理性，转到了反面。例如最重理性，最重科学的Mies Robe也走过了头。他强调建筑要 显露真实结构，但真实结构必用的铆钉、螺栓、焊缝……并不美观，他就不惜用铜皮把真实构件包起 来——为显真而做假!到消防部门不同意为显真而暴露构件，他又不惜在刚刚合格的防护材料之 外再用铜皮包出工字梁、H柱的“模样”，如此做作，完全失去“显真”原旨。Mies以为水彩画渲染不 真实，因而在nT(伊利诺依技术学院，Mies主办的建筑系即属此院)建筑系不教水彩画；这不仅使 该系学生全无“手头功夫”，而且失掉审美实践机会。Mies以为建筑史束缚学生思想，因而废除建 筑史课程，使学生的头脑变成“一穷-t3”，天上也不可能专为liT建筑系学生掉下哪怕一滴“源头 活水”。诸如此类，使IIT学生在建筑界丧失竞争能力。Mies逝后，该系当局觉察此点，逐渐恢复了 水彩画训练。也恢复了建筑历史课，还请来芝加哥一位老建筑师每周义务讲史，进行“恶补”。但 积重难返，收效似并不立竿见影。笔者在IIT盘桓稍久，闻见较多。Mies尚且如此，其余几位大师 也几乎都黯然退场。格罗庇鸟斯虽跻身名校哈佛，但似无所树立，寂寞隐退。莱特以谷根海姆谢 幕，作品所产生的争议比赞美要多，他办的学校不见实效。只有柯布西耶似有自知之明，未冒昧办 学，留下的最后名作朗香教堂竟无一个人世知音猜得出他那设计的“立意”。这些大师之所以显得 后继无人，实在是由于他们都过于藐视传统，不打算进入传统，以致无“统”可“传”。他们自己到晚 ·50· 年都六神无主，不知该走向何方，后来者也就无可继承。令人诧异的是60年代美国的设计竞赛几 influenced 乎无一例外都被Beaux—ansschools或Beaurx—artsschools囊括以去，尽管法国的老 Beaux～arts早已“儒分八派”、“佛别十宗”，化身好多学校，不成其为中心，根本没有啥个通天教主， 重新扯起老Beaux—ads旗号来招摇。只是他们那种自然产生、历史形成的正规教育方式和博大主 流意识。在建筑学校中依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