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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老师称谓的演变及文化因素探析 　　摘要：近代以来，老师称谓语经过了新式学堂中“教习”，清末《奏定学堂章程》中“教员”，建国后的大中小学校中的“老师”，文革中被批斗的“臭老九”，及改革开放后被人敬重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孺子牛”等，这些变化无不与时代紧密相联。笔者试图通过对百年来老师称谓语的演变进行分析，来探讨背后演变的文化因素。 　　关键词：老师称谓;演变;文化 　　社会称谓语和社会生活的联系非常紧密，随着社会的变迁而发生相应的变化。老师称谓在汉语称谓语中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社交称谓语。近百年来，中国社会的宏观变化有目共睹，老师称谓语也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一、 近百年常见的老师称谓语 　　（一）辛亥革命至新中国成立时期（1911至1949年）。清末洋务学堂兴起之时，老师称谓沿用的是明朝对翰林院进士之师“教习”的叫法，用来指称新式学堂中的教师。甲午中日战争之后，清政府在新政中改用“教员”这一称谓。教习和教员均是从书面语的角度对老师称谓语进行的统一和规范。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仍然保留了一些传统称谓。 　　（1）“鸡蛋真好吃，可是这么贵，翁师傅你能吃得起吗？” （李元伯《南亭笔记》） 　　（2）小时候要看闲书，又不敢叫先生晓得，有不懂的地方，都是来问我。”（吴研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先生”是对老师最古老，最悠久的称谓。当然，词义在时代的变换中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用来指称“教书先生”还是对古代老师称谓的一种继承。 　　1911年资产阶级革命，学堂逐渐改为学校，但大、中、小学校的老师称谓仍是“教员”。1912年，教育部公布了《大学令》，其中规定“大学设教授、助教授”，“大学遇必要时，得延聘讲师”，即大学教员有三个等级：教授、助教授、讲师。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重新公布《大学教员资格审查条例》，将大学教员分为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四级，与今天大学教师的级别有了一致性。但是，这些称谓级别仅限于大学教员，在全国，对老师的称谓仍然是“教员”。 　　（3）“你不是亲口对老钵说的么;你要谋一个教员做，去看看女学生？”（鲁迅《高尔础》） 　　（4）她是我们的代数和历史教员，那时也不过二十多岁罢。（冰心《我的教师》） 　　（二）20世纪50年代至“文革”初年（1949至1966年）。新中国成立，是中国社会的一次重要变革，“老师”成为对教师最常用的称谓。在一些高等院校中，对于担任助教职务的年轻教员也开始使用“老师”称谓，用来区别作为讲师、教授的中老年教师。 　　（5）“曾墨侠，您好啊？老师！”（老舍《秦氏三兄弟》） 　　（三）文革期间（1966至1976年）。文化大革命是中国的一场浩劫，在特殊的政治环境中，教育事业遭到严重的破坏，知识分子遭到迫害，并且知识分子被诬蔑为“臭老九”。梁漱溟有诗《咏“臭老九”》：“九儒十丐古已有，而今又名臭老九。”在元朝，即有“九儒十丐”之说，在文革期间，重提“老九”，意即蔑称知识分子。在被称为“臭老九”的知识分子里，教师首当其冲，饱受压抑和迫害，“老师”称谓也因教学活动的中止而一度隐退。 　　（四）改革开放以后（1978年至今）。改革开放以后，随着教学活动的恢复和科学文化事业的复兴，知识分子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因此，在称谓上便表现了许多褒义色彩。通常用比喻的方式表达对老师的赞颂，如借用苏联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园丁”“春蚕”、“蜡烛”、“人梯”等，以表达对老师职业无限的肯定。 　　（6）“教师被公认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任成凤《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7）裴子野恭恭敬敬和两位医生打了招呼，又指着陈向前说：“这是我们公司陈经理，今天特来看望两位老师。”（《医药代表》李立军著） 　　二、老师称谓语演变的原因 　　社交称谓“反映了一定的社会文化特点，具有丰厚的文化学、社会学意义，它们的每一个变化，都反映当时的社会状况和社会思潮，进而成为一种社会导向力量，规约人们的称呼方式，反映当时人们的理想追求和心理取向”。①不仅表现在不同的称谓词语产生于不同的社会时代，还表现为称谓词语能够敏感，快速地反映出人们在不同的社会生活中的社会关系和社会思想的变化。② 　　1.民族心理。“教习”是继承明代时期翰林院进士之师的称谓，一方面是对过去老师称谓的一种认同，另一方面是因为创办了新式学堂，用翰林院进士之师的称谓来区别普通学堂的老师，表现了求质求量、求新求异的好奇心理。新政时，出于对日本小国的崇敬之情，借用“教员”这一称谓，并且沿用至新中国成立，充分说明了汉民族善于学习的优良品质。由于与中国尊师重教的文化传统相抵触，与注重个性的现代教育精神也相违背，所以1949年之后，“教员”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2.民族思想。“先生”、“师傅”是对老师的敬称，现在也称德高望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