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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法化中义变对音变的影响 　　摘 要：本文通过观察实词发生语法化后的语音变化，认为语法化会导致语音发生弱化、强化和分化，并给出具体实例加以论证。语音弱化一定会导致分化，而分化不一定会导致弱化，弱化是分化的极端表现。语音分化的语音和语义并非一一对应的。强化发生在语法化之后，并且较为少见，大多是表示情态的词语。 　　关键词：语法化；音变；分化；强化 　　1引言 　　语法化（grammaticalization）是近些年来学界讨论的热点，理论体系日益成熟，语法化对语音的影响也有相当一部分学者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学界普遍认为语法化会影响语音的弱化，对此讨论的比较深入。国内比较典型的代表有江蓝生（1999），将语音弱化作为语法化的旁证或语法化程度的表现。那么义变对音变的影响仅仅限于弱化吗？是否会产生其他的变化？当然对此问题定义的前提是语法化确实导致了语音的变化，可能在语法化形成的过程中，也可能在语法化完成之后。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比较少，较为典型的有戴昭铭（2004）认为吴方言中存在着大量的语音促化，李小军（2014）认为语法化会导致语音弱化、分化和强化。我们认同这一观点，并将给出具体实例进行论证。 　　2音变类型 　　语法化的形成是一个词从实到虚，从虚到更虚，逐渐具有句法功能的过程。意义发生改变的同时伴随着语音的变化。李如龙（1999）认为“音义的矛盾是音变的外因。常见的类型有弱化、强化和分化。弱化之前有很多学者进行了详尽的探讨，有一唯弱化和多维弱化之分，这里不再讨论。以下着重讨论强化和分化。 　　2.1 强化型 　　强化在语法化的过程中比较少见，普遍认为语义虚化带来的是语音弱化，强化似乎与弱化背道而驰。这里的强化是语气的加重。我们认为强化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弱化，因为强化相对于弱化，如果句法结构中的某一部分语气加强了，与之相邻的部分势必就相对较弱了。这种强化不一定是语法词本身，也有可能是语法词语义指向的中心词。我们认为弱化（尤其是轻音）具有固化的特点，而强化很大程度是可以根据主观意图和情感转移的，具有非固化的特点。现代汉语中语法化带来强化的词多是一些表示情态的词，重音落在的那个句法成分就是语境中说话者想要刻意表达和提醒听话者的焦点。这种强化产生于语法化形成之后。例如： 　　情态副词：特意、亲自、擅自、毅然、百般 　　方式副词：大肆、肆意、公然、大力、单独 　　语气副词：难道、究竟、到底、就、偏偏、难怪、幸亏、反正、明明、何尝 　　固定结构：非……不可、连……也、X你个头、才XP呢、想……就……、A了去了、X是X 　　2.2 分化型 　　分化是指由于语法化过程中词汇发生变化从而致使语音分化的现象。弱化也是分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有分化不一定有弱化，有弱化一定会导致分化，因为弱化本身就是一种分化；而由于强化具有非固化的特点，不大可能固定下来成为分化的一种形式。以下以普通话中“着”具体说明。 　　“着”的本义是附着： 　　2.1.1 有白气着天。广处如一匹布。《史论?前汉记》 　　《现代汉语词典》中“着”的基本意义有动词接触（zhuo2，zhao2）： 　　2.1.2 开诚布公的沟通，往往更能去除媒体私下不着（zhuo2）边际的猜测，也更能赢得媒体与公众的好感。（CCL语料库） 　　来到这上不着（zhao2）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让人心生恐惧。 　　用在动词后，表示已经达到目的或有了结果的动相补语（zhao2）： 　　2.1.3 今天出门见着王老师了。 　　乘坐北碚区的黄色公交车，个子高的人很容易碰着脑袋。 　　猜来猜去，他还是没猜着。 　　表示动态的助词，紧邻动词、形容词之后。动词、形容词和“着”的中间不能加入任何成分（zhe0）。（《现代汉语八百词》2013：667） 　　关于“着”的语法化过程，已经有不少学者进行过深入的探讨，这里我们采用吴福祥（2002）的结论并做出稍许改动： 　　“附着”义动词→趋向补语→动相补语→持续体标记→进行体标记→粘着语素 　　与语法化相对应的语音演变又如何呢，还需要调查、研究。由于汉字的非表音性质，历史文献上并无确切记载当时的语音，而音韵中的反切法似乎只能我们提供声韵上的构拟，而当时的调值我们是无从得知的。有学者对“着”的古音进行构拟drjak（梅祖麟），diak（赵元任），ti?k（至村良治），其中还是存在分歧的。可见，目前我们无法确定语音和语义在历史演变中的具体对应关系，但这并不意味语音没有发生分化，因为我们可以从语音分化的结果窥测一二。 　　“着”相对于上古的语音B，发展出了B1（zhuo2），B2（zhao2），B3（zhe0）这三个今音，“着”的语义也发展出了A1（接触），A2（动相补语），A3（动态助词），A4（粘着语素）。我们不难看出，语音的